慕风,右侧袖子微晃。“你找我有事么?”她触电般地放下手坐直身体。
“没事,王妃不必紧张。”慕风笑了,笑中有流光溢彩,视线对上她后便移到了惊雷身上,“它是王妃养的?”
“嗯,它叫惊雷。”黎相忆跟着看向惊雷。忽地,她问出了心头疑惑,“慕公子,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王妃尽管问。”慕风撩起衣摆在下三格石阶上坐下,他坐姿文雅,出言得体,确实像读书人。
“王爷是从何时开始犯病的?”她想,若这疯病因鸿门宴而起,可自己也喝了毒酒,为何没得病,难道蛊毒下在了酒杯上?
骆时遗的心机当真可怕。
“从去年九月开始,王爷并非每晚都得如此,有时会,有时不会。”说罢,他长长叹了口气,低头道:“其实王爷……”他蜻蜓点水般地看了她一眼,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她若不懂他下一句说什么,那便是真蠢了。“我说我不知情,你信么?”此时,她像是溺水的人,救命似的抓住一根浮木,期待地望着他。
“……信。”慕风别开眼,拍着衣摆起身恭敬道:“你治好王爷,我们所有人都会感激你。”
她自嘲道:“这是我亏欠他的,不用你们感激。”
觉察到她的情绪变化,惊雷默默走了过来,将下巴搁在她膝盖上,一脸天真。“吃饱了?”她抚着它柔顺的皮毛问。
“唔……”
午后,暖阳催人醉。
黎相忆踏着地面上的斑驳光点走回客房,蓦然,她想起了他,因为不喜欢吃辣便发脾气,真像个小孩。
“王妃。”简莲喊住了她。
“莲姐。”黎相忆回身,目光被托盘里的饭菜牢牢吸引,糖醋鱼、东坡肉、白糖拌黄瓜,上头还有一盘桃花酥。
她心想,骆应逑为何喜欢吃甜的。
简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古怪地笑道:“我要出府一趟,还请王妃将饭菜送去新房给王爷。”
“我……”没等她说完,简莲火速将托盘往前一推,她下意识一接,而她接后,简莲三两步便没了人影。
黎相忆讷讷地瞧着手中托盘,只得硬着头皮去新房。
“咚咚咚。”手上不方便,她便用脚踢了踢房门。
“进来。”里头传来一声。
“吱呀”,黎相忆推门走进,一股阴凉之气吹得她不禁颤了一下,新房里的喜庆装饰早已全部拆除,一点红色都不剩,显得死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