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午生于边关,飒爽豪迈,最佩服行军打仗的将士。短短数月,他能得此重用,谢厌亦感到高兴。
将书信收好,谢厌嘱咐道:“我去寻他,你等在此留下。”
宋鹫领命。
谢厌顿了顿,远眺皇城的方向,唇角一勾:“另外,告诉谢云重,即刻调整兵马,今日下了朝,便是另一番天地了。”
风云万变,不过朝夕。
宫门开,朝钟大响,百官进宫,候立在早朝的荣德殿内。
月余因病罢朝,百官惴惴不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得见皇上身体好转,都放下心,依次奏报。
皇上一挥手,荣德殿内静谧,方公公高声长呼:“宣镇国大将军尹稷觐见——”
话落,殿内霎时倒吸了几口气。
官员全都震住,议论声层层起伏,扭头望向殿外,一时喧闹难以平息。
等看到尹稷的真容,见他跪在殿中,受领敕封,才肯相信当日的衣冠冢是假的。
他并未阵亡,而是潜入敌营,舍身为国,几番生死终让北地的乌绥国俯首称臣,功劳偌大。
朝堂上,官员派系瞬息变化。
这次早朝,注定不平凡。
皇上宣了四件大事,其中有三足够让朝臣为之震撼。
“朕自登基以来,凡有政事,矜矜业业,未敢倦怠,今沉疴难起,受愧祖宗。皇长子赵决,中宫长嗣,温良恭俭,爱恤民情,天命所属,立为皇太子。”
“朕病魔缠身,恐不久矣,顺天应命,自请禅位。咸和三十七年五月十九,皇太子持玺入咸明殿,奉诏登基,敬告天下。”
“镇国大将军尹稷,北伐乌绥,胆识过人,骁勇善战,单枪匹马探取敌将首级。屡立奇功,招降乌绥国,加封一等卢国公,留驻京城,辅佐新帝。”
“当日朕得知尹将军‘阵亡’,为防泄露天机,便宣召其女入宫,留在太后身边。朕感念将军汗马之功,又念尹氏女柔嘉毓秀,侍奉太后尽心竭诚,封昭平郡主。”
此圣旨,完完全全抹去尹婵与原州的一切。
这是她初入宫时,皇上便拟好的旨意。
尹婵失落偏僻之地长达数月,为顾其清誉,唯将她放在太后身边。
圣旨皆下,百官震撼。
这一日,朝局动荡,久久难以平息。
下朝之后,尹稷承了同僚的恭贺,寻到方公公,借一步说话。
“国公爷大喜。”方公公忙道。
尹稷寒暄两句,便拱手,低声询问:“不知小女如今身在何地?”
“郡主不是一直陪侍太后吗?”方公公笑道,“每逢今日,太后都会去护国寺礼佛。”
尹稷古铜色的脸上仍然忐忑。
方公公点拨他:“国公爷且安心,想来,太后疼爱郡主,不忍见父女相隔,兴许不久,国公爷便能如愿。只盼郡主往后也要时常进宫,陪伴太后。”
尹稷这才放了心:“有劳公公。”
与他告辞,尹稷走到宣武门,复又被同僚笑呵呵拦住。
百般的奉承,应接不暇。
护国寺。
殿脊高展,院墙杏黄,一千多年的古寺,至今香火鼎盛。
和胡春午会面后,谢厌牵挂阿婵,无意久留,提步离开。
此时,一顶华贵的宝轿路过,飘然落下一条绢帕,上面绣着灿烂的金佛花。
许是想起阿婵曾为母亲绘作的丹青,破天荒的,谢厌倾身拾起。
轿旁的婢女匆匆寻至,谢厌便交还了。
却听她低声说:“多谢公子,这条绢帕我家郡主极为爱惜,命奴婢前来,邀公子寺中寮房一会,亲自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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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见面了?】
【这皇帝怎么还不安排父女俩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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