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微的一道划伤,怕是回去的路上便痊愈了。
正要说无事,蓦地传来一阵脚步声,期间伴着男子清朗的嗓音。
薛灵瑟听出是谁,眼神一闪,想也不想拉住尹婵,躲到一堆杂草灌木后。
“嘘,先别说话。”她低声道。
尹婵轻一眨眼,猜想是山上书院的学子。
然则事情并非她所想的简单,不止一男子,还有位姑娘。
黄巧春领了表哥过来,左右环顾,却不见灵瑟和谢五,心生急躁。
身旁的林金柯轻咳一声,拱手正色道:“表妹,你已定亲,我们如此行径,实在……实在有辱斯文。”
黄巧春大抵意识到薛灵瑟没来,眉目紧锁,又听见这话,气不由更盛。
“你胡说什么?”
林金柯疑惑:“难道表妹寻我至此,不是想……”
“当然不是。”黄巧春言辞闪烁,“听、听说书院放假,许久不见表哥,想念罢了。”
林金柯当即放下心:“表妹若无旁的事,为兄便要回去了。”
“急什么?”黄巧春皱眉。
机会难得,她倒要看薛灵瑟是怎么办事的。
林金柯下颌轻抬,一副与有荣焉的面色:“谢厌公子到书院赴雅集盛会,我得去了,不好让他久等。”
躲灌木后的尹婵稍怔,抬起头,往那山峰巅望了一眼。
谢厌也来了?
临走时,并未听他说起。
还未深想,黄巧春的尖声刺了几人的耳:“谢厌?他怎么来书院了!”
林金柯听出话中嘲讽,沉下脸:“表妹,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原州偏僻,原是匪乱横行,若非公子镇守,咱们何来如今的太平。遑论今朝我有书可读,你有宴可赏了。”
“别说教!”黄巧春不屑道,“表哥好歹是读书人,竟敬佩一大字不识的武夫。”
林金柯摇了摇头,皱眉:“表妹、你!”
黄巧春不想听他啰嗦:“你且等我一等,我去去便回。”她要看看薛灵瑟是怎么回事。
林金柯哪有时间等候?
可还未拒绝,表妹就跑了,他一甩袖,踩着气愤的步子离开。
方走两步便是一阵长吁短叹,返回原地,无奈自语:“罢了,女子皆是娇花,岂可与之计较。”
草堆后。
这里不是可躲的地儿,两人一直用别扭的姿势站着。
尹婵小声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薛灵瑟一脸复杂。
巧春应该是到园里寻她了,怎好带着谢五过去撞上。
可若不走,叫旁人瞧见她俩怪模怪样的站姿,还以为在偷窥俊秀儿郎呢。
薛灵瑟犹犹豫豫:“那、我们从后面拐过去,别让他瞧见。”
“也好。”尹婵赞同。
方才听一男一女的对话,书生言语敬佩谢厌,她犹同生出一股别样的情愫,仿佛在夸自己似的。
尹婵眉眼展笑,喜滋滋地、又悄悄探出头去,多看了林金柯几眼。
实在是仪表堂堂的书生。
不知同谢厌相熟否。
薛灵瑟缩手缩脚地探看后方小路,拉着尹婵:“我们从那儿走吧。”
尹婵正满脑子谢厌,听她说话便点头,亦步亦趋地循着步。
忽然,后方传来一道甚为耳熟的轻佻声音:“咦,两位躲避于此,兴致勃勃,是在偷看谁家的少年郎?”
她很确定没有听错。
欧、阳、善。
尹婵美眸圆睁,霎时回头。
欧阳善一副调侃眼神,面带浅笑,身旁站着的除了谢厌还能有谁。
林金柯闻声而至,见此情景,甚觉压力颇大,肃容道:“两位姑娘有礼,在下虽无妻室,但此生已全全交付圣贤群书,姑娘厚爱,着实不敢承受。”
谢厌咬牙:“……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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