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眼扫了宋旭曦一眼:“太子殿下,今日之事,来日,本相定好好的相赠与你。”
不舍的看了看陆扶笙,陆扶笙却不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怕他看见自己的不舍,更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跟着他离开。
见陆扶笙转过脸,魏百行的眼眸中升起一丝落寞。
他转身,脚步沉重的离开。
刚刚走出东宫,长灯等人便赶至。
见到魏百行从东宫出来,脸上神色越发焦急,急忙赶到他身前:“属下来迟,求公子责罚。”
魏百行闻言,这才从刚刚的落寞中微微回神,他看了长灯一眼,愣了愣,半响,轻道:“无妨,走吧。”
见他如此,长灯微愣,看了看他,又看看东宫:“公子,为何你一人……”
看见魏百行消失不见,他就知道,魏百行肯定是来东宫寻人了,果不其然,在这里来看见了他,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难不成,没有看见人?
可……
魏百行没有回答,顿了顿,回头扫视了一眼,盯着那东宫牌匾久久没有回神,半响,他的神情恢复冷漠,冷冷的道:“走。”
就算今日带不走笙儿,他日,也定将她带回。若笙儿有分毫闪失,他必血洗东宫!
魏百行等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东宫之内,宋旭曦挥退团团守卫,上前抓住陆扶笙的手,轻而易举的从她手中将簪子夺走,似笑非笑道:“他都弃你于不顾,还如此不舍,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值得吗?”
听见这话从宋旭曦的口中说出来,陆扶笙不由的哈哈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视线模糊。
“你笑什么?”见状,宋旭曦心生不喜,蹙眉厉喝。
“笑什么?”陆扶笙擦了擦眼角的泪,讥讽道:“我笑殿下,看殿下说出如此一番话,想也知道,是不曾深爱过任何人吧?”
不知为何,她不自觉的说出了这话,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神色,不想放过他任何一个反应。
宋旭曦,你曾有深爱过一个人吗?
宋旭曦的脑海中,几乎是立刻便出现了曾经那个不苟言笑,白衣素雪的人儿来。
却也只是一瞬,便快速的冷笑起来,反问陆扶笙:“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本宫爱与不爱,与你这小丫头何干?”
陆扶笙见状,心头淡淡的,也是,本就没有过期待,又哪里有失落。
早就应该知道,若他真爱,那又如何会有当初的地牢囚禁,亲子惨死,嫡妻被除。
更不会有今日他们两两对峙,却是以另一种身份。
她反唇相讥:“既如此,说了殿下也不会懂。我若爱一人,定全心全意只为他,若他负我,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能掀过来,我能成他,便能败他。不过,倘若真爱,又为何会有彼此相残,真情错付?即便有,那也只不过是一时的虚情假意罢了,殿下,你说是不是?”
说着,她又挑眉:“听闻,曾经的太子妃与殿下伉俪情深,后来却死的不明其所,殿下,你心中,就不悔吗?”
听此言,宋旭曦眉心急跳,脸色几欲变化,猛地一把将她狠狠掐住,眸色狠戾:“你到底是谁!”
呼吸难言,视线发晕,陆扶笙脸色涨红,讽笑起来:“怎么?殿下,你心虚了?害怕了?”
“说!你到底是谁!”宋旭曦眸色发红,隐有发狂之状。
沈念的死,一直是他心头难以言喻的伤痛,如今被陆扶笙如此血淋淋的摆在眼前,如何能不狂躁。
可,沈念的死,如此严密,陆扶笙所说是为何?
难不成,陆扶笙与沈念有何联系,若真是,曾经与自己无话不说的沈念,为何没有和自己说过?
可若不是,陆扶笙所言,又有何指向?
越想,心头越惊,倘若叫世人知晓,太子妃沈念之死另有蹊跷,那岂不是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名声和靠沈念积累起来的势力全都会……
不!陆扶笙这丫头绝不简单!
“说!你到底是谁!所说是什么意思!”他手中越发用力,似是只消轻轻一点力气,便能将她娇柔的脖颈轻易捏断。
“咳咳……”
陆扶笙艰难的咳嗽了几声:“怎么了殿下?陆扶笙所说,不过便是坊间一点传言,殿下为何如此激动,难不成,这里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对着宋旭曦的视线,不偏不倚,任凭宋旭曦将她盯得似要识破她的所有心思,看破她心。
见她如此模样,宋旭曦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自己是怎么了,被人轻轻一言便挑拨的如此狂躁,沈念……
他猛地松开了陆扶笙的脖子,陆扶笙受力不住,跌倒在地,捂着脖子狠狠的咳嗽起来,抬头:“殿下,怎么?不想杀了我?”
宋旭曦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陆扶笙,你该吃药了。”转身,冷冷的吩咐:“伺候陆小姐吃药,服完药,即刻启程!”
“放开我!宋旭曦!你要带我去哪里!”吃完药,陆扶笙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她对药理熟悉至极,定然知晓这药里面肯定放了其他东西的,却不知道一用完药,宋旭曦便命人将自己拖出了房间。
她心头紧张,不知接下来会遭遇如何情况。
宋旭曦站在前端,骑得马匹神采飞扬:“陆小姐不用担心,带你去个好地方。”
……
第二日,莫宁、莲儿、姣鸢几人聚在一团,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姣鸢站起来:“不行!不知道小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至少,也该想想办法才是!”
“话是这么说的不错,可是……”莲儿思虑周全,考虑的范围也就大了许多,闻言便迟疑道:“我们又不能帮上忙,而且,这府中,若不是我们在这里守着,不知道蒋姨娘哪里又会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