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段准不该理直气壮地答出“假”吗?毕竟,他另有心上人,也只该为那女子动心。

说来,段准的心上人到底是谁?白天她也想问这件事,却被带着段云织进屋的温三夫人给打断了。现在回过了神,她便更好奇了。那时的段齐彦,想回答什么?

阮静漪皱眉,问道:“小侯爷,白天的时候,我问你可有真心喜欢的女子。这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段准的目光更复杂了。

他像是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在书架前徘徊踱步。

“阿漪,你听我说,其实——”

啪——

段准话说了一半,一个不小心,人撞到了书架,原本放在书架上的画轴便滚落下来。这画轴本是段准先前在屋内端详的,卷的很细致,如今被撞落了,便骨碌碌在地上摊开了。

只见那画上有个女子,巧笑倩兮,明眸善睐。阮静漪越看越眼熟,不由大吃一惊:“你藏我的画像干什么?!”

第47章 .  真心她这显然是跑不掉了

画卷在地上静静地躺着, 烛火摇曳,将画上的女子容颜映照的美若生辉。

室内有刹那的寂静,宛如时间凝滞了一般。阮静漪紧紧地盯着那副画,段准也是。两个人就像是忘记了所有事, 只会一个劲地盯着画卷发呆了。

像是过了足有一个时辰那么长, 段准才动了起来。只见他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 若无其事地用身子遮挡住画卷, 说:“阿漪, 我这儿乱, 叫你见笑了, 不好意思。”

说罢了, 他就用脚将那画卷朝后踢去。

可他到底背着身, 连踢两脚, 竟都踢空了,一下都没挨着画卷, 这倒使得场面很是滑稽了。

“你别藏了,”阮静漪几步走近段准, 弯腰要去捡那副画卷, “给我看看,画上的是谁?”

“别,”段准连忙扯住她手腕,“地上……地上脏。你的手这么干干净净的,哪里能沾灰?”

“我又不碰地!”静漪瞥他一眼,又去捞画卷。

可段准还是不放手,他力气又大,就这么牢牢地握着,竟让阮静漪动弹不得。她没办法, 只好退步了,说:“我不拿这画卷了,总行了吧?”

段准像是松了口气,终于把手的掣肘放松了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阮静漪飞起一脚,把画轴从段准的袍角下剔了出来。“骨碌”一声响,这画轴便从他的身影下露出了大半。

“你!”段准阻拦不及,只好赶紧横在她面前。一个不小心,竟将她拦腰抱在了怀里。

回过神来,段准便已揽住了静漪,姿势如关公搂着把大刀似的,有些豪气,但更惹人发笑。

阮静漪眨了眨眼,愣愣地倒在他怀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腰上横着一只有力的手臂,身前则是段准的胸膛。隔着衣襟,她竟察觉到了心脏的震动之响,也不知道这心跳到底是她的,还是段准的。

衣上的淡淡熏香钻入了她的鼻尖,那气味清幽幽的,如夜开的昙花一般,明明下一瞬就消散不见了,可却照旧牢牢印在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抬起头,段准的面庞便静在咫尺。俊挺的眉眼,略带深意的眸,像是位画中人,近的有些不真实了。这一刻,她的脑袋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一个想法:段准这人,生的倒是真不错。

阮静漪就这样怔怔地盯了他一会儿,半晌后,她才腾的从他怀里窜起来,有点结巴地说:“你,你干嘛藏我的画像?”

段准还想否认:“那就是一副普通的画,你多心了,画的是一匹马。”

“还说不是我的画像?”阮静漪指着地上的画卷,“你管这个叫一匹马?”那画卷上的人,分分明明就是她的模样。还是说,段准的意思是——她是一匹马?那这说法岂不是更可恨了!

段准瞥一眼自己的脚下,无可辩驳了,便垂下手臂,作沉默状。

阮静漪终于如愿捡起了那副画,抖开来仔细看。这画中人远山眉,秋水目,眼下一颗泪痣,很是传神。仔细一看,画的还挺好。

也对。是照着她的脸画的,能不好看吗?

段准说:“有其他亲戚想要看看我的妻室生的什么模样。他们住的远,我就寻思送一副画像给他们。”

阮静漪皱眉,看看段准,再看看这幅画,心思游移不定。

是这样吗?

段准藏她的画像,是为了给亲戚看她的长相,而不是他对她——

想起段准先前对着画像仔细揣摩、出神品味的模样,她的心底惑意更深了。

恰好此时,她目光一转,又看到了画卷的角落里有一行小的不能再小的字:天嘉七年,春,则久。另附一首小诗: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这行字迹写的很端正,显见是极用心的。但问题是——今年是天嘉八年;而天嘉七年,则是去年。换句话说,这幅画已经画了一年有余,并非是段准匆匆赶制的。

如果是要寄给想看新娘子长相的亲戚,何必那么早就开始画画?而且,这末了的一首《静女》,也难免叫人想多了几分。

阮静漪忽然觉得手上的画,有些烫手。

“天嘉七年的画……”阮静漪抬起了视线,“小侯爷,在来丹陵找我的一年前,你就画了这幅画像,为什么?”

总不至于,是提前一年就料到了会被丰亭郡主逼婚,不得不找人假成亲的困局吧?他又不是像她这样多活了一辈子的人,怎么能猜到这些?

段准愣了下,劈手夺过了那副画卷,目光一落,果然看到了角落里的年份,表情顿时僵住了。大抵是这画的时间太久了,他自己也记不清有这行小字了。此时被静漪点名,神色那叫一个古怪。

“小侯爷?”静漪催问道,“为什么?”

“这……嗯……”眼见着前一个借口有些立不住脚了,段准只好干笑一声,说,“是当年在马球场上见过你后,便时常想起你来。某日无聊,便随手这样画了。”

这借口,竟比前一个还要寒酸。

一个平日纨绔的男子,在家中倍感无聊,竟然不是出门去呼朋引伴、饮酒骑马,而是闷在书房里,仔仔细细地画一幅女子画像,将一眉一发描的栩栩如生,再题上几句端正的《静女》——你要说这是常事,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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