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站在一起的手拉手的小人,站在窗户上微笑,就像此刻她脸上的笑一样大。
她不着急,很耐心地等着方安虞想通,或者等他过了这个劲儿再和他好好地沟通解释。
君月月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正常,早就做好了真的在一起会出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她可能会对方安宴两句话找不到头就想敲开他脑壳,却不会因为方安虞半夜三更地拉着她站得双腿发酸而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他纠结得越久越好,那说明他越是在乎自己,君月月是因为手腕不过血手指泛青白了,也麻了,都没挣一下。
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君月月画了第三波小人了,外面的大雨都渐渐小了,方安虞才终于松开君月月拉着她坐到床边上,给她揉捏被自己抓得冰凉的手。
君月月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紧抿的嘴唇,凑近了在他的唇上亲了下。
方安虞抬眼看向君月月,双眼还是那么的清澈温柔,君月月又在他滚动的喉结上亲了下,方安虞的睫毛闪了闪,搂住了君月月的后脑,低头封住她的唇。
接下来的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却又似乎自然而然,君月月一只手揪着被子,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床头和墙壁的缝隙,那个总是温柔得让人心酸的人,第一次爆发出让人难以承受的热情和占有欲,君月月心理上很快乐,身体上有点遭不住……
天亮,雷雨停。
君月月汗顺着软软垂在床边的手臂滑下来,卷发湿贴在她的侧脸脖子和后背,像是勾缠在身上的藤蔓一样,她这会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是哪里的水声哗啦啦,君月月有点分不清到底是外面还在下雨,还是方安虞在浴室洗澡,她懒得抬头看一眼,身上和不可描述处黏腻得难受,但是她勾勾手指尖,心想着去他妈的吧,她得休息,就这么昏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是中午,她身上还算清爽,连头发都散发着香气,应该是洗过了,被子也都换了,她得睡得多死?
手腕上淤青了一圈,不过已经抹了药,手心上的黏合剂也被换过,痒痒的难受。
她听到客厅里面有声音,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拢了下头发就下地,然后膝盖一软,“砰”的一声,趴地上了……
“啊……”一开口,她嗓子也有点哑,君月月回忆了一下昨晚,腿更软了爬不起来。
方安虞光着脚进来,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君月月抬头看他,他伸手兜住君月月,把她抱起来,又放回床上,转身出了屋子,又拿了药箱过来,给她按揉昨天磕的那处膝盖,还有手腕上的伤。
君月月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看着方安虞,难以想象他这样整个人就像个棉花糖的人,在床上那么疯。
满打满算,两个人才搞三回,第一次脑子昏沉记不太清,但是她也记得方安虞很被动,就算后来有主动也很笨拙。
第二次温柔得让人像是踩在云朵上跳舞。
第三次,哎呦呦,君月月觉得自己像一块粘板上的肉,被人翻来覆去想怎么切怎么切,想剁块儿就剁块儿,想切片儿就切片儿……
真是泥人儿也有三分脾气,个小傻子惹急了还怪吓人的,君月月人忍不住笑起来,方安虞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躲闪她的视线,君月月笑着笑着,他就从耳根开始,红得整个人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给君月月揉手腕的手指都热得快烫人了。
君月月看着他红成这样,不由得挑眉,“呦”了一声,转身找了找没看到手机,结果一回头,看到方安虞掏出了手机,还打了字给她看——对不起。
君月月接过,看了之后笑意更深。
——你跟我对不起什么?不生气啊?
——我昨晚让你疼了,对不起。
君月月笑起来,其实还真没疼,方安虞这种从骨子里就透出温柔的人,即便是恼着,也不忘了照顾她的感受,她除了累,哪也没伤着。
不过这小傻子都这么说了,她肯定要装一装,逗逗他。
——可不是,我以为你要弄死我呢,吓死了。
方安虞赶紧接过来,打字——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君月月直接笑出声,伸手搂住了方安虞的脑袋,用手指抓了抓他卷发,把他脸上的慌乱给手动搓变形,亲了亲,这才打字——没有,没疼,我是你女人,你想怎么样你说了算,怕什么。
方安虞看了之后,嘴角也不住提了提,这会午后阳光顺着卧室的玻璃洒进来,晒得人发烫,君月月又打字问他——还生气吗?我昨晚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也不会骗你,我真的是因为那个饮水机不好使了,才下去喝饮料的。
方安虞将头抵在君月月的头上,和她鼻子挨着鼻子,看着之后点了点头打字——确实是坏了早上我喝水没接出来。
君月月:……我操它妈!
她顿时就意难平起来,她咬着牙让人翻来覆去地撒一晚上疯,结果那个逼玩意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她去看的时候好了,没人看它又坏了!
她像个被用坏的小抹布一样瘫在床上,眼神空洞,心里都是上蹿下跳的草泥马,方安虞搂着她起来,她又瘫软下去,还以为她生气了,半跪在床边打字——我真的错了,不应该不相信你说的话,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君月月能生气吗?不能,因为是她教的方安虞,不要谁说什么话都信,不要动不动就三个人分爱,动不动给谁当小情人,爱是不能分享的。
昨晚上那种情况,搁谁谁能信啊!
她能说方安虞有错吗?那就是在打她自己的脸!
君月月笑得比哭还难看,但是还是打字——不怪你,没生气,我是在气那个时好时坏的饮水机!
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简直飞来横祸,倒是没有让两个人之间出现什么嫌隙,但是君月月被方安虞昨晚上收拾得大半天没爬起来。
一直到晚上才恢复了一些体力,君月月下楼去吃饭,和晚上下班回家的方安宴在客厅狭路相逢。
君月月立刻把捂着老腰的手放下了,面色冷淡地看着方安宴,方安宴也立刻直起了腰,把有些夹着着腿掰开了,脊背笔直走起路来气势汹汹,就是有些掰得大发,叉着腿走得像个唐老鸭。
方安虞这时候在厨房煎蛋,君月月和方安宴彼此嫌弃地看了一眼之后,默默地在错身的时候绕开彼此八丈远,各自贴墙边过去的,好像对方的身上有什么致命病菌。
方安宴上楼后,君月月又扶住了老腰,方安虞也正好端着煎蛋从厨房走出来在,顺手搂着君月月的腰坐在桌边。
晚饭方安宴没有下来吃,君月月回到房间之后,方安虞端着吃的给方安宴送去的。
说了什么,君月月并没有问,反正哥俩也好了,三个人再碰见,气氛也算和谐了。
第二天,君月月清早起来神清气爽,从床上爬起来没有看到方安虞,走到客厅就看到他正穿着一个小围裙,手里面拿着一个喷花的小喷壶,在扑哧扑哧地喷着水。
他身边不远处就放着鱼缸,里面的两只鱼正在吃着鱼食,水很清,很显然方安虞也已经给他们换过了水。
方安虞无论做什么都非常地仔细,每一片花叶都均匀地沾湿,君月月看着看着就脸红起来,好像她变成了方安虞手上的花叶,每一个角落和叶脉,都被仔细地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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