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的小狐狸深埋在他怀中,哭得泣不成声。嘴上却不饶人,断断续续地泣声犟道,“呜呜呜……我、我才不娇气……也、也不爱哭,呜呜呜……你莫胡吢编排我……”
半晌她打着哭嗝,粉拳轻轻地打了一下他宽阔的肩上。这哪里是打人,不痛不痒的,挠得温怀瑾心口顿酥。
温怀瑾伸手轻抬起她的下颌,薄唇寻着她扑簌的鸦睫吮吻,晶莹的泪珠滚在他齿间,又甜又涩。
他与岁岁四目相对,岁岁一双招子盈着雾,娇唇欲滴,发间的狐耳一颤一颤的轻抖,煞是惹人怜。
“那你哭个什么?”他笑问岁岁,却得了岁岁横眸怒瞪,“是风沙迷了我的眼,实非是我爱哭。”
星火摇曳,视线微暗。只岁岁眸中亮的发光,光点潋滟进他眼中。温怀瑾垂下眉眼似是不敢去探,他神色有一瞬的怔忪。
俄而,低笑着伸出指腹,在岁岁梨花带雨的面容上轻拭泪珠。
岁岁抬眸嗔他一眼,面带羞色,又似是想起些什么。她踌躇着张了张唇,狐疑道:“半月前应了那蛮子的挑衅,可也是心有不甘,这才任意妄为?”
温怀瑾挑眉望她,似是难能想到岁岁竟也会问起他那日之事。原以为她定是无暇顾及,想来也不算太蠢。
“你这是何神色?”岁岁轻哼了声,“好歹我也虚长了你百来年岁,依你阿娘的性子和你往日行事。若真要教那蛮子吃教训,必不会如此鲁莽。否则以大阏氏那生恨不能啖你肉饮你血的架势,你决然活不到今日。”
“因而,定是那蛮子做了些甚,以此来胁迫着你那日应他。他原想着教你在众人前难堪,却不想竟是害了自己。那淬了毒的匕刃,亦是早有准备,他可真是为了你煞费苦心。”
言罢,岁岁很是骄矜地望了眼温怀瑾。她微抬下颌,一幅早便勘破的神色,高深莫测的又道:“我原先不过是念着你身上有伤,这才未曾提起,绝非是不识其中弯曲。”
翘而蜜的鸦睫扑扇若流萤,岁岁恼自己这榆木脑袋竟是才思量明白,面上却是不显:“如何,我说得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