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宿,外间的篝火歌吟早已散了。四野阒然,唯闻风沙。
大漠月似弯钩,直挂云霄,温怀瑾裹着一身寒气回了毡帐,榻上的人儿拥着被褥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温怀瑾轻手轻脚地上了榻,许是觉察到他身上残余的寒气。岁岁不禁瑟索了下身子,蹙着眉抖了抖狐耳。
温怀瑾哑然,伸出手在她瓷白的小脸上轻点了点,叹了口气道:“今夜大抵唯你睡得酣甜。”
音落他稍稍撤了身,却不防岁岁的身后不知何时幻化出了毛绒绒的狐狸尾巴,整个儿覆在温怀瑾身上,将他拥紧了些许,唇齿间好似嘟囔了句,“暖暖就热了……”
温怀瑾微怔,神色晦涩地瞧了眼身上附着的白茸狐尾,喉结上下滚了几番,方伸手在尾部轻顺了顺白毛。
“唔——痒~”岁岁抖了抖尾巴,卷着温怀瑾不安分地手放在自己腰间,“不许再动了!”
整个人倏地滚至他怀中,小脸轻蹭着温怀瑾的胸膛,更为拥紧了他,防着他再乱动扰了自己的好梦。
天光将至,长夜既白。岁岁做了一晚上光怪离奇的梦,她梦到自己似是生了个狐狸崽子。
只是这狐狸幼崽较她幼时还顽劣几分,竟是跌落了湖中,吓得她忙卷起狐尾裹着狐崽驱寒。
约莫是得了母亲身上的暖意,狐崽颇为好动地扒拉过岁岁的狐尾把玩,惹得她起了痒意,不得不绑缚住幼崽好教它吃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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