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宫,二哥送你出宫,这有何难的?”
愫愫略诧异地抬眸望他,心想自家二人平日里脾气冷,不怎么好说话,今日倒是出奇的好说话了,原本还想出了很多软磨硬泡的招数,如今都使不出来了。呆愣愣地道:“万一被父皇母后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便知道了,天塌下来二哥替你顶着,至多就是杖责,也没什么要紧的。”
秦辰说到做到,寻了一套便服让愫愫换上,之后让弄墨假扮愫愫躺在床上避人耳目,自己则是借口出宫有要紧事办。
连夜带愫愫出了皇宫,直奔清河王府去。
顾寒兮听管家说二皇子求见,还有些疑惑,不知他突然造访有何要事,待让人将之请进来时,一眼就认出躲在秦辰身后的愫愫。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顾寒兮手里的书卷险些握不住了,愫愫探了探脑袋,怯生生地唤了句“皇叔”。
“你们来此做甚?今夜宫里设宴替赵国使臣接风洗尘,你们身为皇子公主,不在宴上陪伴圣驾,私自出宫于理不合。当心皇上怪罪下来。”顾寒兮语气仍旧很淡,即便心里欢呼雀跃,可面上仍旧未表现出半分喜悦。
愫愫眸色一暗,心想自己真是白来一趟,看样子皇叔生龙活虎的,还有力气教训人,应该没什么大碍,于是想走。
秦辰拉了她一把,从容不迫道:“听闻皇叔突感不适,我便同愫愫过来探望一番,父王一向器重皇叔,想来知道了详情,也不会责怪我们兄妹的。”
他环顾左右,又道:“王府的规矩竟这么大,皇叔也不让我们坐下?”
“坐。”
顾寒兮示意二人坐下,见愫愫离自己远远的,一直贴在秦辰身后,垂着头一副霜打的茄子样,心想这小丫头白日里可谓是底气十足,昂着脸同他理论,丢发簪的动作干脆利索,半分不留情面,眼下又小鸟依人,两手绞着衣袖,仿佛丢发簪说断情的不是她,而是自己这个皇叔欺负人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秦辰又道:“听闻皇叔早有回封地的打算,清河苦寒,如今快要入秋了,皇叔昔日征战沙场,累了满身病骨,这个时候回封地,一路舟车劳顿不说,就是父皇也不放心的。不如等明年开春了,春暖花开再回封地也不迟。皇叔一向疼宠晚辈们,来年愫愫及笄,还望皇叔留下来观礼。”
愫愫估摸着二哥还不知道父皇想将皇叔遣送回封地,还以为是皇叔自己想要回去。
其实皇叔又何尝不知父皇的心思,恐怕正因如此,此前才主动提出要回封地。顾寒兮在军中素有威望,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誓死相随,怎会不引人忌惮。
顾寒兮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愫愫身上,见她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心思一转,自己这副身子骨,也就这两年的时间了,并非是他攥着兵权不放,而是那三十万大军本就是顾家的旧部,即便没了兵符,一样听命顾家。
顾家现如今只剩下顾寒兮一人,那些旧部更是唯他之命是从,此刻回了封地,三十万大军势必生死相随,任凭哪位帝王也不可能放任臣子功高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