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皇子,说到底老奴该尊着敬着,可想来三皇子也知道老奴是个急性子,一切以殿下为重。”
“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您多担待。”
“您可知昨儿在殿下面前说的那番话,让殿下一夜辗转反侧?今儿一早,药喝了就吐,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站都站不住。”
这一句话吓到了周承。
他猛的抬头:“皇兄如今可好?”
“一早就被人背着去药房了。这会儿还没出来。”
喜公公再不喜,也不能做主,让周承离开。
“您随老奴来吧。”
在前面带路,周承跟在身后,视线随意一瞥看向前面,正巧是方才谭洲所站的地方,那里没有人。只有路旁树叶随风轻轻晃动。
解毒的过程煎熬又漫长。
慕梓寒将笼子提到桌子上。
“这是何物?可是待会要用的?”
蒙时快步走过来。
“是。”
“这可是从雪山那边抓来的。一直让谭洲养着。”
见他要掀开黑布,慕梓寒下意识凑近。
谁知道里头竟是一条窝着酣睡的蛇。
屋内温度高,蛇很快就醒了过来,通体雪白,性情暴烈,警惕做出的攻击姿势,张嘴吐出信子。
慕梓寒猛的身子后退。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是怕这种冷血动物的。甚至不敢多看。想到方才还提着,手都有些抖。
蒙时捏住蛇的七寸,蛇奋力将身体扭成诡异的弧度。
周璟闭着眼,眉头紧拧。
慕梓寒看到这一幕,拢了拢眉心。
“蛇没毒吗”
蒙时很骄傲。
“没殿下毒。”
生怕慕梓寒不信,他在周璟指尖割了道口子,取了血。
蛇闻到血的味道,就贪婪的大口大口喝。
没几秒。
蛇死了。
慕梓寒:……
真的,周璟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
蒙时又开始念叨:“蛇胆,得用新鲜的蛇胆入药。”
“殿下这边您看着,我去屏风外处理。”
慕梓寒不再分神,严肃紧绷着脸点头。
她搬了凳子在浴桶旁,严阵以待的盯着。
周璟虽然闭着眼,可意识却最清醒不过。
在蒙时割疯批血的时候,只为了给慕梓寒做示范,周璟有那么一瞬间想让蒙时下去见阎王。
鼻尖药香味浓烈,可仔细去闻,还有一股似有非有的淡淡甜香味。
是她身上的味道。
每次,被他抱在怀里,周璟总会将鼻尖蹭着她细白的脖颈。
周璟不想动,他现在好不容易身上的痛亦有所缓解,要是一动,那些消停了的感觉,又要深入骨髓。
可有些画面,却浮现在眼前。
她被亲的小声喘息。
还有他的手修长,曾让她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周璟突然有些热。
药浴是热的,浸湿皮肤。由外而内。
可那一股热是从心口往外蔓延,由内而外。
两两撞上,周璟的呼吸都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