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似被她感动了,面色有些动容,“看在姑娘给老夫诊金足够丰厚的面子上,老夫就顺便告诉你一个可以缓解病情的法子吧。”
宁婉婉顿时激动道:“先生请说?”
“如果你心上人确实是中了蚀骨寒的毒,那么有一物可以暂时克制住此毒。”
“何物?”
“火灵芝。”
火灵芝?宁婉婉倒是听闻过,只是此药稀有,很是难得。
游医道:“火灵芝乃世间少有之神药,性烈,专压寒毒,不过若是你心上人中的真是蚀骨寒的话,相信他的脾胃早已逆损严重,已经根本食不下如此烈性之药。”
本来宁婉婉还在对游医的话半信半疑,如今却听他连司湛脾胃损逆严重都能判断出来,心里便对游医的话已经有了□□分确信。
“如果这样的话,你就需要寻一纯阴处子之血,每日浇养那火灵芝,待到七日后,便可中和了火灵芝中的烈性。届时再用火灵芝熬药,你心上人就可直接服下了,如此便能保他在两三年内不仅性命无虞,还可少受些折磨。”
宁婉婉一听大喜过望地站起身,郑重地对着游医做了一个辑,道了一声,“多谢。”
“谢老夫做甚?谢它就行了。”游医拍了拍胸口揣着的银票,美滋滋地道,“今晚老夫终于又可以去榴园阁春风一度了。”
“……”
宁婉婉对游医仅剩的一点景仰之情,瞬间湮灭在游医的轻浮浪荡中了。
出了画舫,上了岸,宁婉婉心里还在盘算着到底要上哪儿去弄火灵芝,一时想得太入神,以至于连有人冲她惊慌失措地大喊着“让开,快让开”都没听见。
等宁婉婉惊觉到眼前的一通鸡飞狗跳之时,正前方不远处的街道上,两头受了惊的倔驴拉着的太平车,已经狂奔着划开了人群,正朝着她迎面撞了上来。
刹那间,宁婉婉整个人全然忘记了反应,呆呆地愣在原地。
这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惊呼:“小心!”
旋即,她的身体被人紧紧搂住,急速打了一个旋,才险险地避开了太平车的正面碾压。
惊险过后,宁婉婉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她惊魂未定地捂住胸脯长长吁了一口气。
“多谢救……”
谁知一扭头,一张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玉颜顿时映入了眼帘,“皇叔?”
宁婉婉先是大吃一惊,然后立即喜出望外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司湛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搂着宁婉婉的腰肢,他平复了一下内心还在翻滚着的慌张,缓缓松开了手负在身后,悄悄握紧。
神色有几分不自然道:“我,路过。”
宁婉婉刚要开口,拂衣突然从人群里横冲直撞了过来,一把抓住宁婉婉的手臂气喘吁吁地说:“姑娘,奴婢终于找到你了,你去哪儿了呀?都快吓死奴婢了。”
宁婉婉这才发现,她一不留神竟把拂衣给忘了,但又不好当着司湛的面说她去找游医看医案去了,只好对拂衣讪讪一笑道:“我就在这附近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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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玩乐
拂衣这才注意到宁婉婉身边站着的司湛,她目光复杂地看了司湛一眼,然后对着他欠身福了福。
司湛淡淡颔了下首。
宁婉婉赶紧转眸看向司湛,笑盈盈地问:“皇叔,你可是有事要办?”毕竟像司湛这样宛如谪仙般清贵娇弱的王爷,是不会往人堆里扎着闲逛的。
司湛心下微微一动,摇头道:“并无。”
闻言,宁婉婉又惊又喜道:“那正好,马上就要过年了,听说大相国寺里又出现了一大批外面来的新奇玩意儿,不如我们一起逛逛去?”
见宁婉婉乌溜溜的水眸充满期待的望着他,司湛愕然一愣。
她竟没有生他的气?
他还以为起初宁婉婉不去上课是因为元珠惹她生气了,所以故意避而不见,原是他想多了。
后来,听说她病了,他本想亲去探望她,但恨自己没那个资格,只能默默地守在外面。
这些日子他派人一直暗中守在宁国公府外,在得知她出府的消息后,他便迫不及待地过来找她。
可是当他真正看见她时,却又近她情怯,只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直到方才太平车撞向她的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身体先于思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救下她。
原来,他早已把她刻进了骨子里去了,再也抹不掉了。
司湛心头多日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清冷的玉颜上立时春风盈面。
“好。”
转身时,司湛不动声色地向跟在身后的元壁递了一个眼神。
元壁会意的点了下头,然后身影一闪,原地消失了。
将近年关,汴都城里到处都是人,车,马,货。
通往大相国寺的路上也是人满为患。
拂衣在左,伸手替宁婉婉挡着拥挤的人流,司湛在右,有意无意地护在宁婉婉身前,三人很快上了大相国寺桥,朝着大相国寺去了。
大相国寺虽是寺院,但也是瓦市,每月开放五次互市,百姓们可以在寺内进行商品交易,因中庭两庑可容万人,故是汴都城内最大的万姓交易商贸市场。
相国寺大门前,摆满了飞禽,猫儿,犬儿之类的珍禽奇兽的临时铺位,所以老远就听见叽叽喳喳,喵喵汪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