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窈窈的陆衡嘴角翘得老高,却还是故作高冷地不理窈窈,等着窈窈自己跑过来,落入他的陷阱。
窈窈团了个雪球悄声过去,在离陆衡还有两步距离时,陆衡猝不及防地转过身,手里是一个两拳大的雪球。
窈窈啊了一声,侧过身子躲,陆衡唇角一弯,手腕一转,那雪球直接落到了窈窈身后去,他抓住窈窈的手,亲她一下,便又跑得飞快。
窈窈面上通红,气乎乎地提起裙子去追:“你给我回来!”
谁也没有发现躲在角落的鹤舟,鹤舟看着打闹的二人,羡慕极了。
宫宴结束后,鹤舟同陆宛出了宫,去他的小院。
回来的马车上,陆宛喝了许多酒,不同往日的哭闹打砸,这一次陆宛很安静。
柳儿伺候陆宛洗漱完便退了出去,陆宛不爱睡床榻,平日多喜倚在罗汉床的软靠休憩。
越近元日,外头的爆竹烟火声便越多,鹤舟坐在罗汉床的角落看着陆宛沉默。
陆宛没有睁开眼眸,迷迷糊糊地问:“是元日了吗?”
鹤舟给她掖被衾:“是,元日了。”
他其实,只哑了几日。
陆宛翻了个身,呼吸平稳。
鹤舟捏着那一角被衾,动作极轻的倾身,轻轻地不着痕迹地在陆宛的侧脸亲了一下。
他压低嗓子,温声:“宛儿,愿你元日欢喜。”
这怕是连亲吻都算不上,可鹤舟的耳朵却变得通红。
他忍不住同陆宛说他的事:“小时候,我身体不好,阿姐每年过年时都会偷偷用卖花攒的钱,给我买一小袋梨膏糖,一小袋糖能吃一个月,宛儿,你喜欢吃梨膏糖吗?”
后来,阿姐死了,就再没人给他买梨膏糖了,再后来,他去了筑兰馆,再也没有吃过梨膏糖。
陆宛始终侧身睡着,呼吸没有片刻的错乱。
岁除这夜,陆衡是不睡的,要留在太极殿守夜,元日需祭拜先祖,给太皇太后问安,再往后还要到奉和殿受文武百官的新年朝拜,再带百官为太皇太后拜年,礼节繁多,这一日下来基本不得空闲。
窈窈虽不需要到太极殿守夜,但陆衡破了祖制,带着窈窈去了太极殿。
对于陆衡屡破祖制这种事,太皇太后与明华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的一个晚上都不能睡?”窈窈刚爬上罗汉床便问。
陆衡在窈窈身旁坐下,很认真地想了想,道:“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我要怎么做,都由我来决定。”
知道陆衡寅时就要起身,窈窈心疼:“好在一年到头也就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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