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见到清心殿里的‘洛皇后’,不说那位‘洛皇后’,她甚至连陆衡都没有看到。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她知道,绝不可能再有一个洛皇后回宫,现在清心殿的那个洛氏,有问题。
若真的回来个洛氏,她又当如何?
这几年的苦和痛。
陆宛长睫颤动,眼泪划过面颊。
鹤舟有些日子没有看到陆宛,看到柳儿扶着陆宛来,他看着柳儿的眼色,上前扶陆宛。
想起陆宛说那个人从不笑的,他又敛起眼底的欢喜,冷着眉眼将陆宛扶回罗汉床。
在陆宛面前,他不被允许摘下面具,只露出一双长眸。
“怎么又喝这么多酒。”鹤舟故意冷着声问她。
现在的鹤舟不单是为了生存而去哄着陆宛,去扮演陆宛所说的那个哥哥。
陆宛醉眼微张些许,看他良久,唤了一声哥哥。
鹤舟此刻的脸色难看是真的难看,他背过身去,不说话了。
陆宛拉过他的手,自嘲地说:“哥哥从哪里找了个冒牌货回来?”
“与你有什么关系。”鹤舟按着陆宛说过的那些,扮演起那个他从没见过的人。
这么多年了,他始终不知道他所演的那个哥哥是谁。
“没关系?”陆宛酸涩地笑,“有关系,没关系,那是个假的,哥哥怎么会被骗了?”
“我心甘情愿。”鹤舟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倒了茶水过来喂陆宛。
陆宛突然冷笑起来,将茶杯砸了,鹤舟以为她要生气,哪知陆宛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大声斥责,她只是一个劲地笑,笑着笑着,她哭了。
“哥哥怎么装不在意都没有用,她死了,大家都瞧得出哥哥没有心了。如今哥哥又找了一个‘她’回来,这个‘她’又是谁?”陆宛哭着拉着鹤舟问,“这个‘她’就可以把你的心找回来吗?‘她’怎么病了?哥哥,你这样做,她心里会难过吧?”
鹤舟心口一揪,握住陆宛的手,却没有说出话。
陆宛大哭起来,摔了一案的茶盏杯碟,末了,她扯掉鹤舟面上的半面面具,冷着声道:“你也是假的。”
鹤舟眼角极红,他也是假的。
孝宜镇离顺京大抵有两日的车程,十月的天已经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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