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雁山离这有些远,应当不是,再说,土匪能白成这样?”
桃儿便道:“小姐,我听闻雁山的土匪里头,就有个白面书生一样的,生得好生俊俏,那细皮嫩肉的皮肤比姑娘还好呢,骗了不少姑娘。”
阿昌闻此,又瞧炕上的人一眼,咯咯笑道:“那就肯定不是了,这人白是白,可哪里俊俏了,还没我好看呢。”
桃儿脸一沉,撒了阿昌一把瓜子。她道:“我就是想告诉小姐,不能看人生得白,就不可能是土匪,土匪嘛,黑的白的黄的都有,谁知道呢。”
“晓得了晓得了。”阿昌连连赔不是,又感叹道:“该说这人命好还是命不好呢?”
那日他以为这人都死了,可没有想到不知怎的又还有一口气,只是这人都昏迷十一日了,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村里的大夫看过了,只连连摇头,让准备后事,小姐不依,让大夫留了药和擦外伤的药膏下来,又给了银钱,要大夫别多说,大夫也是个善人,并没有因这人满身的伤而多说什么,也就依着小姐的意思,开了药,以及留了金创药下来,他每三日给这人换一次药。
他记得他第一眼瞧见这人的伤时,着实吓傻了,到底是遇上什么样的事,身上才会有那么多刀伤,几乎刀刀见肉,这人又是从清湖里爬出来的,身上的伤口还有不少被鱼咬了的,没死没被鱼吃了,这真的是命大。
因那伤口过于吓人,他没有与小姐桃儿细说,只说伤的厉害,女子哪能接受那样的伤呢。
“许是好的。”窈窈叹道。
几人换了话题,继续聊。
窈窈对府里人说是给阿昌放了假归家去了,让阿昌一日十二个时辰待在这屋,好照顾那人,她与桃儿则是早上来,傍晚回洛家。
洛家父子这些日子一直在寺中,倒是没怎么顾上她,知道她爱到清湖钓鱼,也没说什么,毕竟,江州太平,清湖是个安全的地儿,阿昌也是个身手极好的护卫。
待晌午,桃儿嗑完手上的瓜子,起身:“小姐,我去做饭了。”
阿昌听到桃儿这话,面色变了些,桃儿做的饭……
桃儿拉着阿昌给她打下手,窈窈摆摆手,坐在茶炉子旁喝茶,看着炕上的人,好一会后,窈窈慢慢收回视线,继续喝她的茶,一旁的茶炉子冒着腾腾热气。
他死了吗?为什么不冷了?好像也不怎么疼了?是不是死了?不,他不能死,他怎么能死!
陆衡猛地一战,惊醒过来。
动静可真不小,窈窈一个激灵,她放下茶盏上了前,见塌上的人睁开了眼,极惊喜。
陆衡蹙起眉,一张含笑的小脸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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