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影子便猝然消失在房中。
坦丽花将那张纸纳入手心,轻轻搓了搓,片刻手指松开,落下一阵粉末。
她欣然抬了抬眉梢,拍了拍手,转身莲步款款朝房门行去。
后院中。
一身夜行衣的荣烈正冷冷同挡在他前面的黑影对视。
弯月如勾,荣烈手握成拳。
黑眸暗沉如海,冷冽如冰。
影子无惊无动,不管荣烈如何移动,他都能出现在荣烈身前。
身后懒懒脚步声缓缓而来。
荣烈未有回首,他知道来的定然是坦丽花。
坦丽花一身红纱长长拖曳身后,她也不在意,带着抿唇的微笑仪态万千地走到荣烈身边,“想走?”
荣烈偏首瞥她一眼。
坦丽花捂嘴娇笑,笑了半晌放下手,懒洋洋道,“忘了同你说,我不小心在你身上弄了点味道儿。而这味儿呢,旁人虽是闻不到,但影子天生就能闻到。除非你能一个眨眼就跑出十里地,否则你就算动一尺,影子也能知道。”
荣烈眸光一寒,“那就比划比划吧——”说着,一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就朝影子攻去1
影子却不出招,只用那诡异的身形陀螺般的前后左右腾挪,不接招却将荣烈的出路封死。
“行啊!”坦丽花看好戏似的轻笑起来,垂眸慵懒的端详着自己的手指,可说出的话却让人荣烈猛然一震,“你要走也行,你欠我一条命就让你那女人来还吧。说来,我对她也挺感兴趣的。影子的鬼术你也清楚,想弄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轻而易举——你想走就走吧,不过我这人吃不得亏。总要在你的女人身上收点利钱回来心里才能痛快。影子,让他走。”
话声一落,两人双双停住。
荣烈缓缓转身,一字一顿若从千丈冰渊中而出,“你若动她分毫,我便激发圣药第十重,今生你我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坦丽花面色微微一变,看着荣烈忽地娇媚一笑,柳腰轻摆上前,抬起下颌几分魅惑勾人的同荣烈对视,“圣药十重不人不鬼,而后便心智渐失!她对你真这般重要,死不怕,难生难死也不怕么?”
荣烈淡淡同她对视,并不言语。
对视良久,坦丽花抿唇轻轻笑开,“你真要去寻她?这么多日子都等过了。我也应了你,再过几日你就能见到她,何必急在这一时?你今日若去便是违誓,他日我回国你便要给我做一辈子的贴身侍卫,你真舍得她?”
荣烈垂了垂眸,“如今局势危急,我必须去。”
坦丽花一怔,下一刻了然而笑,“原来那日你听到她说了!”抿了抿唇,偏首而笑,“她怎么说的?让你这般心急?”
荣烈瞟她一眼,“不干你的事。”
坦丽花闻言娇笑,围着荣烈慢慢踱步,“你那所谓的至亲都想要你命了,你还怕我动什么脑筋?你大可放心,我对你们谁死谁活都不敢兴趣,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不愿说也就罢了。我这人啊,最不爱勉强人了,你虽对我这救命恩人不甚恭敬,可我也没同你计较过。今日不过是好奇,你既是一心想她,眼下她也算不得多危险,你何必舍小失大?”顿住脚步,饶有兴致看向荣烈,“难不成你中意了姐姐我,真打算跟我回图斯长相厮守?”
三月相处下来,荣烈早已知晓这个女人脾性。
闻言也不动气,只淡然看她一眼,“纵然有一分危险也不行!”
话虽简单,意思却明白。
他容不得明思有一分危险!
哪怕有一分的可能性,也值得他拿一生去赌!
坦丽花深深地望着他,面上笑意敛起些许,“你这般喜欢她,难道就不想同她长相厮守?这般决定值得么?百年漫漫,你日后就不怕自己会后悔?她如今正芳华,身边也不乏男子。他日她同他人交颈缠绵甜蜜恩爱,你却形单影只——你真不后悔?”
在听得那句“交颈缠绵甜蜜恩爱”时,荣烈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直!
可也只一瞬便放松平静下来,他看着坦丽花,不见底的黑色深幽眸间中似有一抹隐隐柔光,“于我,这世间再无人可代替她。可于她,这世间亦有人同我一般待她。我只要她好好活着,有人待她好,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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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为荣烈哭,也想为自己哭~~
刚刚发那个单章时真觉得是心痛如斯~~
就好像全心疼爱一手带大的女儿,真的真的想给《嫁夫》最后的出嫁披上一件最美的嫁衣!
求大家给《嫁夫》递上一片彩羽,几根绣线,哪怕就算一根,也帮77织完绣完这件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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