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色僵了僵,可明思这般有理有据,又是笑眯眯的说话,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能噎了噎。
总不能说她不想给荣安添嫡皇子,也不能说自己已经生不出嫡皇子了吧。
见皇后僵硬的笑脸,荣烈又懒懒地添了一把火,“我同皇兄是嫡亲兄弟,皇兄的子嗣丰盛才是最紧要的。皇兄一个儿子便顶我十个。”说着也依样画葫芦的同样三字,“再说了,我这人不及皇兄远矣,脾气也不好,性子也古怪,即便生出来也不定是个争气不争气的。有明思那份儿性子兴许还能得些好,若只像我,只怕日后也是头疼的。我看皇嫂还是多替皇兄操些心,无论嫡庶,但凡能像皇兄三分,那也定是人中龙凤。我看着涟漪姑娘也不错,就给了皇兄吧。皇兄日夜辛劳国事,正需要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替皇嫂分忧。皇兄方才不是才夸过这涟漪姑娘么?正好今儿个好日子,母后就做主替皇兄收了吧。即便说是个不贪图的,那就先挂到宫中,日后得了一二血脉再说位份的事儿。”
听着荣烈这一番同明思前后呼应的话,皇后的脸彻底僵黑了。偏偏荣烈的话半是耍无赖半是说理,她竟没法反驳一字。心里气得欲吐血,却只能拿眼看向太后,不能接口半字。
这样的话题,其他人当然不好接话,就连荣安也只一脸无奈笑意的看着荣烈摇首。
荣俊垂目端盏,也不说话。
太后呵呵笑了起来,“既是这般,那——”
皇后听得话头不对,心中一急,竭力扯开笑脸,“十七弟可真会玩笑,连皇嫂也打趣起来了。若看不上涟漪,日后再挑别的也好。俊儿快要大婚了,正需要好生调理,十七弟妹真看不上,这涟漪不如就给了俊儿吧。”
太后一愣,被皇后打断也没生气,一顿后便笑吟吟地看向荣俊。
荣俊看了荣烈明思一眼,浅浅一笑,看向太后,“孙儿府里人也不少,也有几个会调理身子的。依孙儿看,这涟漪姑娘还有几分投皇祖母的缘,还是留在皇祖母身边最最合宜。皇祖母方才说儿孙好,自个儿就好。可按孙儿说,要皇祖母好了。咱们这些后辈才能好,这才是真。”
太后一怔,顿时笑出声。
“俊儿此言甚是在理。”荣安终于开口,笑容里是十分的满意,赞许了这句后看向太后,“这丫头既是家学渊源便留在母后身边吧。”说着,转首看向那涟漪,语气带出几许威严,“好生伺候太后,可明白?”
涟漪忙不迭地跪下,“奴婢遵旨。奴婢定会全心服侍太后娘娘。”
太后含笑颔首,“好,那哀家就把人收下了。皇后可舍得?”
皇后心里磨了磨牙,不过好歹不是倒蚀一把米,还有几分庆幸。闻言赶紧赔笑道,“是臣妾想得不周,母后若看得上是这丫头的福分,也是臣妾的福分。”
太后颔首一笑,“好,好,那哀家就不客气了。”
众人赔笑。
荣烈似笑非笑的看了皇后一眼,转首看向太后同荣安,“母后、皇兄,时候也不早了。府中还要守岁,请容儿臣同思思先行告退。”
荣安看了一眼更漏,笑道,“你小子倒是心急。”
太后摆了摆手,“他们小两口头一年,由得他们去吧。”
“多谢母后,多谢皇兄。”荣烈嘿嘿一笑,退出座位一步,似忽地想到了什么忽地看向皇后笑道,“还没谢过皇嫂替我烦心。不过日后也不必了,我如今也没别的心思。头一件记挂的便是十三岁生辰那日,皇兄同我说的话——”
荣安听得一怔,下一瞬,眸光便深邃柔和了几分。
“多谢皇兄如愿将思思赐给了我,我心里是千般满意,万分感激。我是个不争气的,这些年多亏皇兄宽厚容忍,如今也只想记着那一日皇兄所言,尽力替皇兄办些差事。其他的,也就只想同思思两人好好过日子。什么子嗣不子嗣的,我却是没那个心思的。便是思思想生,我还不大情愿,更莫说旁人了。今日就谢过皇嫂的好意,皇兄也多陪陪皇嫂,若真再有个嫡亲的皇侄便再好不过了,日后十七叔定教他骑马!”
荣烈朝荣安挤了挤眼睛,荣安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还不快滚!”
荣烈不以为杵,笑着拉着明思走了出来。早有机灵的侍女拿了明思的雪貂大氅过来欲替明思穿戴。
荣烈极自然的伸手接过,不顾明思的眼色,替明思细致穿戴起来。
最后还动作轻柔的将系带绑好了才住手。
纵然明思皮厚,在一干人饶有兴致的注目下也微红了脸。几分羞赧地福身朝太后荣安几人依次行礼告辞。
太后心情却极是愉悦,慈爱一笑,点了点头,“乖,回去吧。”
皇后看得满腹都是火,也只能强撑着勉强的颔了颔首。
荣烈的这番话却正合了荣安的心思,加之荣烈又提到兄弟二人当年的那番壮志凌云的煮酒夜话,一时间,他也几分感动。
看向两人的目光比初时柔和了许多,点头嘱咐荣烈,“既说朕赐得好就好生照顾你媳妇儿。男儿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就得记着。”
荣俊朝两人笑了笑,端杯不言。
荣烈拉着明思朝荣安笑意朗朗的一颔首,又朝荣俊示意看了一眼,两人转身退出。
走到殿门外,瑟瑟寒风中,有稀疏的雪片轻舞而下。
明思喝了酒的脸嫣红可爱,纵然寒风萧萧也掩不去明媚的心情,抬首望想天际,一双眼清亮动人,“真的下雪了!”
荣烈噙笑看她,眸光璀璨若星,其中却有柔情满溢,“我几时骗过你?”说着拉起明思手,“冷么?”
明思偏首回望,一张小脸酡颜生晕,同那雪白的大氅相映,煞是艳丽,“喝了酒,暖得很,不冷。”
荣烈呵地轻笑,拉起她朝轿子行去,“走。”
轿子一路到了宫门口,布罗已侯在马车旁。
两人上了车,马车便一路前行。
走出一段,明思察觉方向不对,看了荣烈一眼,荣烈却只噙笑挑眉不做解释。
明思眨了眨眼,转身掀开车窗帘一看,不仅身后没有卓都所赶的那辆本载了灵珊二人的马车,而且他们行的这条路也不是回王府的路。
虽也是朝东面走,但路线却不对。
明思怔了怔,荣烈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入怀中拥住,“咱们不回府。”
不回府?
明思一愣。
大年夜不回府守岁,那要去哪儿?
荣烈不说话,只拥住明思含笑不语。
明思看荣烈这模样就知他定是眼下不会说的,也就不再追问,只等最后解开谜底。
马车一路行到东门,布罗亮了荣烈的牌子,守卫将城门打开。
竟然要出城?
明思心里生奇。
荣烈笑容依旧神秘,只低声笑道,“还有一会儿,莫急。”
又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子时前一刻,马车停了下来。
车窗外夜色沉沉,周遭一片寂静,起起伏伏的青山远近连绵。
星子疏朗,地上浅浅的雪微微反光,深重的夜色中,明思看不见远处的景象,只远远地传来一两声狗吠。
荣烈将明思抱下马车,入目便是一座极为高大巍峨的山座落在近前。
“看这边。”荣烈拉着明思转了半个身。
明思顿时呆住!
他们的马车侧面是一座小小的农家庭院。
一明亮暗三间屋子,旁边各一间充做厨房柴房的耳房。
院子是用竹编的篱笆围起来的,门脸上一扇双开的木门。门上还贴着乡间最常见的门神年画。
院内屋檐下垂着长串带叶的金黄玉米棒子和红艳艳的干辣椒串,还有农家新年常见的驱邪草把别在门口两侧。
黑漆的门上有黄橙橙的铜门环,两旁门扇上各有一副胖乎乎的金童玉女抱鲤鱼的红底年画。
院子右侧是一片小小的菜地,地里栽着冬日里特有的几种小菜。
雪花飘飘中倒也现出几分盎然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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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昨天8点多才到家,出租车司机说四川这几年运道不好,又是地震又是洪涝~~
回家的感觉很奇怪,陌生中又带着熟悉。
儿子超级兴奋,一节软卧车厢,从乘务员到乘客,混了个溜熟。
我不许他随便吃别人的东西,他说,“妈妈我很有骨气的,是他们一定要请我吃。”
一走廊的人都笑起来了。
本来想睡一觉起来写,但又失眠了。
躺到三点起来码字。
先一更6000奉上,晚上7点争取2更6000奉上~~
接下来的情节会比较甜美幸福,大家放心。
写肉得培养情绪,大家有粉的就别藏着了,都扔出来吧~
这个月希望能进粉票前十,也不晓得有没有戏,77也只是这么希望的。
大家有力气的就给77使点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落初文学(luochu.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