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虽是醉了大半,可半醉之时心中却是明白的。
她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的伤口还未完全长好。这一用力便痛感明显。
这一刺激便清醒了不少,她竭力站直身体,“都别说了。我自己走,你们也都各自安歇吧。”
没有更多精力再应付,她转身朝院门行去,“菱花,我们回去。”
菱花虽不太明白这些人在打什么官司,但心中一点还是清楚的。
明思不想同这图斯女王亲近。
赶紧过来扶住明思,两人慢慢走了出去。
走过影子同坦丽花王弟身边时,明思略略点了下头,便擦身而过。
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再呆下去,司马陵更难应对。
望着明思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处,司马陵冷冷地瞥了一眼坦丽花,下了逐客令,“在下就不恭送女王陛下了。”
坦丽花却一丝生气的意思都无,也不觉自己女王尊严受损,反倒是带了几分得意的漫声轻笑,余光朝院门方向轻飘飘地一瞟,“何必口是心非呢?喜欢就是喜欢,中意就是中意。我要喜欢那个男子就定要想方设法将他收到房中。这**女爱本是人之常性,欲随心动有何好藏着掖着的?你大老远地从元国来,难道就只是想陪她喝喝小酒说些不痒不痛的话就够了?”见司马陵不说话,她倾身靠近,朝司马陵的面颊吹了口热气,“这样吧,你同姐姐说真心话,姐姐就帮你,如何?”
司马陵垂眸须臾,抬眼瞥她一眼,“在下的事不劳女王陛下操心!夜深了,女王陛下还是请回吧。”
说完再不理会,朝正房方向而去。
坦丽花挑了挑眉,懒洋洋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这般爱使小性儿呢?真真是不可爱。”
一直站在院门处未动的荣烈看了一眼司马陵的方向,又扫了亭子下的坦丽花一眼,转身淡然而去。
虽是明知坦丽花不怀好意,可他还是没忍住不拒绝。
看到那一幕,要说心里舒服那是骗人。
如今内功精进目力更好,他能清楚地看到司马陵眼中的眼神。
人在几分醉意后,更容易泄露自己的情绪而不自知。
就算知晓坦丽花的意图,他也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他曾说过,只要有人待她如他,他便足矣。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样的一句话只是在当时那种情形下说给自己听的。
他如何能舍得她?
可是如今这般情形,他又该如何?
子午**蛊至今没寻到解蛊的法子。
坦丽花说的那一途,即便是真的,即便是唯一的解蛊的法子,他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的。
还有他的手……
坦丽花极擅戳刺人心。
那句“从今而后不能亲近不能抱”的确痛了他的心。
方才司马陵抱着她的那一幕也重重地击中了他的心房!
从不曾自惭形秽过,可是看到那样的一幕,司马陵那样的眼神……他是见过司马陵的真面目的。
他能想象到若是司马陵现出真面目的话,那一幕会更加的相衬……
“可是难受了?”不知何时,坦丽花已走到他身边含笑得意。
荣烈不理会她。
坦丽花也不在意,笑叹一口气做出很理解的语气,“也难怪,要是我喜欢的男人身边也有个绝色女子痴情相守,我心里定然也不踏实的。这世上最捉摸不定的就是人心。今日不喜欢,说不定明日就喜欢了。本来就有好感,这便更容易了。水滴石穿,铁杵成针……连石头和铁都能变,这肉长的人心能不变么?”
荣烈加快步伐,将坦丽花甩在身后。
坦丽花抬了抬眉梢,神情慵懒地叹了口气,“果然啊,这说真话是没人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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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终于睡了一次好觉。
真正日上三竿才起。
漱洗出来,外间已是阳光明媚,一片好颜色。
听得菱花说蜜儿索儿已经来过一趟,明思便去了苍山头人的院子。
将两个小家伙带出来,又去云徽院接了牛牛出来,一同去大花园看彩鸾鸟。
这段日子因种种忙碌,明思每日也只是抽空去探牛牛一眼,没有像原先那般日日陪他玩耍。
此番出来,牛牛高兴得满地撒欢儿。
一岁半的牛牛如今走路已是行动自如,今日明思带了两个同龄人一道,牛牛小脸笑成了一朵儿花。
金叶教他叫“哥哥”他就叫,教他叫“姐姐”他也叫得糯甜。
蜜儿好不易见得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且牛牛嘴甜爱笑又讨喜,女孩子天生的母性即刻复苏。牵着牛牛一口一个脆生生的“牛牛弟弟”,将小大人本色发挥极致,照顾得极为周到。
蜜儿牵着牛牛站在一丛牡丹前,粉色的牡丹上正有两只黑翅金斑的大蝴蝶一上一下的交替翻飞,煞是有趣。
“牛牛弟弟,这是蝴蝶,漂亮吧?”蜜儿指着那对蝴蝶几分老成的传授知识,“蝴蝶啊,是最喜欢花儿的了。”
牛牛却忽地扭头冲着身侧两步远索儿的方向,直着脖子叫唤“爹!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