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帽儿露出进来后的第一个笑意,忙不迭的点头,“我过两日就给王爷。”
明思的东西,她最是有数。不过此事得瞒着明思,她也要小心些才是。
看着帽儿满眼放光的模样,荣烈也有些心下失笑。这个丫鬟倒是个憨直性子!
有心再探问两句,又想着这丫鬟对明思太过忠心,万一不小心漏了嘴,她只怕又要生疑心。这样一想,也就放下。心道,反正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一时。
荣烈看了她一眼,“下去吧。”
帽儿行出两步,荣烈又忽地问了一句,“你说她原先每日都要练舞——是什么舞?可是如今早上练的那个?”
帽儿转身摇首,“不是那个。小姐说练那个舞也能锻炼身体,不过后来没了练舞的地方,小姐就练的现在这个。”
荣烈沉吟片刻,眸光微微一闪,想起了明思中三日春那夜,在城南别院内看到的那块奇怪的地面,“是别院院子里那块地方?”
帽儿颔首,“嗯,要平整才成。要不会膈脚。”
一面回着话儿,帽儿也不免犯疑。这睿亲王最近这几日,好像越来越奇怪了!她本不是个藏得住心思的,心里这一想,眼里就带出几分狐疑来——这人问这么多无干紧要的,不会又想打什么主意吧?
荣烈正在思量,一抬首便同帽儿那“一清二楚”的视线相接,看到帽儿那显而易见的戒备怀疑眼神,他不禁心下一噎!
早前他就感觉到三个丫鬟中,这个帽儿对他似戒心最重。不过是个小丫鬟,他也不甚在意。但那夜不意听到三个丫鬟私下说话,他才明白——这个丫鬟对他这个王爷,只怕不仅仅是戒心,甚至、大概、也许、可能……应该是还有那么几分不大不小的敌意。
若是往昔,还勿须在意。可如今……
荣烈也明白这丫鬟的情绪也在情理当中。毕竟,他之前同明思两回不大愉快的遭遇,都是这丫鬟在场。那夜,她虽只同那两个丫鬟说了自己那不尽不实的“一百来人”之事,但追究其根源,恐怕同自己原先那两回的事儿关联不小……
这倒是个问题……她的性子本来就倔,人又冷情的紧,若再有这么一个对自己心怀不满的丫鬟在身边,不时说上那一两句,那确实不大妙。
荣烈露出一个笑意,望着帽儿,“可还有事?”
看着荣烈忽然露出的笑容,帽儿一呆。眼前的荣烈笑得极亲切,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和气,连说话的声音也同往日有些不同!
帽儿眨了眨眼,有些回不过神,呆了半晌,才忙不迭的摇首,“没事了,没事了。”
说完,就跟见了鬼似的,就慌慌慌张地转身走了,连告退也忘了说。
见帽儿这般模样,荣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眉心轻蹙起,思忖须臾,蓦地抬声,“来人,叫布罗沙鲁过来——”
不多时,布罗便先到了。
在荣烈未同明思成亲之前,为了方便,加上眼下这睿亲王府也未有女眷,两人的住处离荣烈的院子并不远,也在这内院。
荣烈大婚前,两人便照了规矩搬到了外院。不过离二门也是极近,尽量方便传唤。
布罗拿了王老御医写的药方,送了人出去。此际正等着回话,故而来得极快。
进来后,他先同荣烈禀报了一通,又将自己的安排说出。跟了荣烈这么多年,他心思也细腻,自然在荣烈遣他时,就猜到了荣烈用意。问明情况后,很快就做出一个计划来。
听完布罗的禀报,荣烈眼底露出一抹赞许之色,沉吟片刻,“松山郡最早降顺,如今除了郡守,大多皆是沿用汉人官吏——此事还得让白水郡的多巴出些力,他手下人多些。你同他们二人交待清楚,务必在十日内将药送到。”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