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狐疑地朝荣烈看了一眼,目光询问。
荣烈笑看了她一眼,却未言。并非他不说,而是这其中花样儿多了去。捉弄人的本事,他这些个兄弟侄子可都不是一般二般,他也不知这伙子人究竟会选些啥花样儿。
见荣烈但笑不语,二皇子含笑侧身朝外,欣然抬声,“把东西拿进来——”
随着语声一落,先是两个侍女抬着一张小小的金漆檀木炕桌上来了。
将高度只有半尺的方形炕桌摆在了一对新人之间,接着一个侍女捧着一个小西瓜大小的白玉酒坛走了上来,将酒坛放在炕桌上。
放好之后,她抿笑推开,身后的一个侍女将手中托盘上的两根一尺长的芦管放到了炕桌上。
鼻翼传来淡淡酒香。看着面前那直径近乎一尺的白玉酒坛,明思不禁嘴角发抽!
这伙人想得该不是同她想的一样吧?
还没等她多想,侍女们又在床前放了一张鹤膝棹,上面再放一个金香炉。然后将一根线香折断一半,插在香炉上。
明思滞了滞。
二皇子笑眯眯地看着荣烈,“规矩十七叔是知晓的,侄儿就不多说了。”又看向明思,十分矜持有礼地提醒道,“只有半柱香,十七婶可得小心了!若是未喝完。等下还有一坛,却不是半坛,而是满坛了。”
说完,便朝那候在香炉旁的侍女点头示意。
那侍女一笑,将线香点燃。
明思还在发呆,荣烈已将一根芦管递到她眼前。
情势哪里容得她拒绝,明思只好接过。荣烈眼带笑意,持起另外一根芦管,将一头塞进酒坛中,笑看明思。
明思拿着芦管发愣,那二皇子又笑道,“对了,规矩还有一条。两根芦管露出坛口的长度可都得一样。”见明思脸色僵了僵,他又很是客气的笑道,“大家伙儿也都好说话,也不会太过为难——只过得去也就算了,莫要相差太多就成。”
恶趣味!
分明是恶趣味!
明思忍不住腹诽!
这坛子也就一尺高,半柱香不喝完,就得重来,还得加量!
这两根芦管也就一尺长。还要求两人露出酒坛的芦管长度一致,那到最后,坛中酒水水位线下降——两人不贴脸,也得头挤头的,才能将下面的酒喝完!
抬眸朝荣烈看去,荣烈轻轻翘唇,余光朝面前的酒坛望了一眼,朝她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后,便俯首下去。
明思见状,也只好依样画葫芦的将芦管伸入酒坛中,就唇含住。
低头一看,坛中酒液正好过半。
两人的头部相隔也就约莫一尺,呼吸可闻。明思可以很清楚的听到荣烈在吸坛中酒液的声音。
她虽未吸,但看着那半坛子酒也有些忐忑。
这么多酒,就算他酒量好,可芦管只那样粗细,半柱香的时间,能够么?
很显然,那些个人是算计好了的。
眼见半炷香已经去了一半,坛中酒液水位虽低了不少,但离一半的似乎还要差点儿。
计算了一番后,明思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也开始用芦管吸起那酒液来喝。
听得明思的动静,荣烈眸光一闪,唇角勾了勾。
随着水位的降低,两人的面孔不断接近,到了最后,明思只得微微侧身,头朝内偏。一见明思动作,荣烈也领会,随即身体朝外微微倾斜。这样从外侧看,便只能看到荣烈的侧脸,而明思的脸却是被荣烈挡住。
未看见两人头撞头,脸贴脸的好戏,众人微觉遗憾。
这出戏码不知捉弄过多少新人,就连他们自个儿成亲时,受戏弄的也不再少数。
男子虽是大方,可新娘子却是羞怯紧张,又心急怕喝不完酒水,故而一着急,动作幅度稍稍一大,两人就很可能撞头。
而有些虽避免了撞头,但喝到最后,芦管要伸到底才能喝到最下面的酒液,两人就只好脸贴脸的靠在一起。
那样子却是有些逗趣儿,大家伙儿捉弄人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看这一幕。
谁知这两人却是默契十足,莫说是撞头了,就连这最后一出好戏也没让大家看到。
众人顿觉失望,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后,又再度朝两人看去。
外间的看客虽是失望,可明思此刻却是有些不自在。
从外面看,虽是看不到,但实际上,两人的脸颊却是已经挨在了一起,肌肤相触了。
随着低头的动作,不时还有轻蹭感传来。
明思只觉浑身不自在,说不出的别扭让她恼火之极——真是一家子恶趣味……的话:不多说了,二更奉上~~三更9点前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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