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见他大睁着眼,也未惊异。轻步上前,也未出声,将瓶子打开,倒了也药水在手心,便朝秋池脸上抹去。
秋池只一怔,便闭上了眼。
感觉那温暖滑腻的素手,在自己面上轻轻涂抹揉匀,他只觉心蓦地柔软成一片。
明思抹了一阵,借着火盆端详了一下,便转身欲走,秋池倏地捉住她的手,“四儿姑娘——”
语声低低,却是婉转无尽。
明思脚步一顿,回转首,青丝如瀑布泻于身后,身姿袅袅动人,一双清眸只静静看着他,语声极轻两字,“有事?”
秋池呆愣,须臾,轻轻放手,垂眸,“我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么?”
明思淡淡一笑。“不会。”
言毕,转身掩门出去。
走到外间,只听隔壁院子的人声却似大了。
一个大嗓门的男声尤其粗犷,“你这婆娘说话躲躲闪闪,定是未说真话!快说,可有看到我家主子?”
帽儿猫腰在门缝处看着,看到明思便朝她招手。“小姐,快来!”
明思已经猜到了屋外人的身份,闻言颔首一笑。走了过去。只见隔壁房门前,站着好几个大汉。院门外还站在十来人,却是静静地,只看着这两处院子不说话。
明思认得那正在同姚嫂子对话的铁塔大汉,正是十一年前,跟在荣烈身边的那个护卫。
虽然相隔时日良久,但想不记得也不容易。那铁塔般的魁梧身材。约莫有两米高,真正的又高又壮,何况,还有那标志性的满头褐色小辫。
在他身侧,有两个男子。一个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的应该是一个侍卫统领类型的服饰。而另一个,则是曾经同荣烈一起想劫持他的那个车夫,想必其他两人,这人的面容较为秀气斯文一些。
看来,这些应该是那妖孽的手下了。
明思暗忖。柴房在后院,就不知荣烈是否听得见这前面的声音。
想了片刻,明思正想开门出去,忽又顿住,偏头对帽儿道,“你去问问,这前面的人可是他的人?”
这妖孽受伤得蹊跷,还是问清楚的好。
帽儿一滞,心里还是有些害怕。顿了顿,才嗫嗫点头,大着胆子朝后院行去。
这时,隔壁的对话却又起了变化。
只见那铁塔大汉瞪着铜铃眼。姚嫂子只缩着身子猛摇首。她是典型的属于欺软怕硬,心里也不愿惹事,半夜突然来了这么一群凶神恶煞之辈,心里吓得很,哪里还敢招惹是非。
故而无论人家问什么,她都只是摇头。
沙鲁见她目光游移躲闪,却是不信。他们每日都会和荣烈用信箭联系,这两日突然中断消息,三人一联络,哪里还顾得去找什么秋池。赶紧聚拢回来,却只在西边山洞发现一地残骸残物,看服饰正是留守的那几人。
沙鲁当时就红了眼,还是布罗和卓都二人细致,查验清点了骸骨和遗物后,才确认没有荣烈在其中。
几人就一路行了过来,附近的几个村子都细细差了,最后才查到这个村落。
见姚嫂子一径的摇头,又不敢看人,沙鲁没了耐性,一把将姚嫂子推开,“你这婆娘,贼头贼头,指不定是看我家主子好看,把人给藏了起来!让我找到,非给你好看不可!”
姚嫂子被他一推,打了个趔趄,这番吵闹早将几个孩子吵醒,两个大一些的男孩赶紧跑到姚嫂子身边,惊慌地唤“娘。”这时,一个瘦巴巴地小女孩光着脚上前来,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门前的几人,“你们是来找野男人吗?”
“野男人?”看着虎妞,沙鲁顿时愣了愣。
虎妞天真地看着他,“娘说你们是来找野男人的。”
明思一听,不由一滞。
只见沙鲁蓦地大喜,一把将虎妞抱起来,竭力露出和蔼的笑意,“小妹妹,野男人可是在你家?”
虎妞嘻嘻一笑,抬手朝这边一指,“娘说,四儿姐姐家藏了野男人——”
见院内院外一帮子男人的眼光都齐刷刷望来,明思一噎,无语翻了个白眼,调整了下表情,挺直脊背,将门打开,“人在我这儿。”
事情到了这步,也顾不得这群人和那妖孽究竟是啥关系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明思将房门打开,眸光平静地朝沙鲁三人望去,淡淡一笑,“过来吧,人在这儿……的话:儿子病了,实在是心力交瘁。昨天半夜又跑了一趟医院。今天下午才陪着儿子睡了一下午。老公出差,77实在抽不出空来。
晚饭后才开始写,现在一更奉上,继续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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