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安容笑,她就更不解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屋顶破了,不补起来,晚上你会淋湿的!”
安容心底的憋闷,谁能明白啊。
她是想屋顶被掀,可没想这么快。
你好歹等到明天啊!
明晚就是月圆之夜了啊!
好不容易屋顶被掀了,要是再补起来,哪还有第二次被掀开的机会?
难道她真的要随着大军去边关?
不就淋雨吗,淋就是了!
安容望着朝倾公主道,“朝倾,你帮我的够多了,这一次,怕是触及颜妃的底线了,她今儿一连挨了你的板子,又被我的暗卫泼了冷水,要是你再袒护我,她估计真的会对你下毒手了……。”
安容知道顾清颜之所以挨冷水,那是因为朝倾公主去了的缘故。
倒不是顾清颜怕了朝倾公主,而是忌惮她,要是假泼水,朝倾公主肯定会在她跟前说漏嘴啊。
她设局骗她,都到这份上了,要是撕破脸皮实在不划算,不就挨盆冷水么,泡个热水澡,换身衣裳就是了。
早上打她板子,不算是她怂恿的。
但是朝倾公主去看她,可全是她怂恿的。
要是朝倾公主被她害了,她会惭愧一辈子。
可是朝倾公主就一句话,“我不怕她!”
安容点头,握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不怕她,但是你要真被她害了,我于心何忍,且忍两天吧,我想一会儿皇上肯定会求你,你就当卖他一个薄面,要不,你和他做交易,两天后,把屋子补好,在带我去边关的路上,还要帮我把铁笼遮挡起来,不然你今儿帮了我,他日我还是会栽倒颜妃手里。”
安容说着,朝倾公主想了一想,道,“你说的也对。”
只是她抬眸望天,看着那浓厚的乌云,又道,“真的会下雨诶,你确定不要我帮你?我觉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困难过了,或许我就能跟着去边关呢,我肯定帮你的。”
朝倾公主说着,门外就传来元奕的说话声,“你今儿要是帮了她,朕带她去边关的路上,一定让她尝够日晒雨淋的滋味儿,你今儿不吵不闹,朕倒是可以网开一面。”
朝倾公主回头看着元奕,重重的哼了一声。
却也没有再和元奕争吵。
朝倾公主虽然不吵了,但是元奕心里颇不是滋味,尤其看安容的眼神很是不善。
他的皇后被人牵着鼻子走,人家说什么她信什么,这是好事吗?
等元奕和朝倾公主走后,安容就望天发呆了。
双手合十,乞求别下雨。
求着求着,忽然暗处的暗卫被人点了穴,从房梁上栽了下来。
一黑衣暗卫从天而降。
安容惊呆了。
那暗卫捂着肩膀,上前给安容见礼。“少奶奶,属下给你惹祸了。”
安容嘴角轻抽了下,被人当傻子糊弄的感觉真心不好受,她看了看外面,道,“你快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你。是我自己疏忽大意了。估计是被关傻了。”
暗卫站起来,道,“少奶奶。属下怕是要出宫养伤了。”
安容连连点头,帮了我一个倒忙,也帮了我一个大忙,是该功成身退了。
暗卫握紧拳头道。“东延皇帝已经定下出征之日了,就在三天后。等我出了宫,找齐暗卫,混进军中,伺机营救少奶奶你。”
说完。又道,“我进宫,没能和赵成他们接上。我在流华宫外等了许久,原以为他们会找来。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安容则道,“那也不一定,他们或许是出宫了,你出宫了或许能遇上他。”
暗卫点点头,看了眼天空,又道,“布防图,属下没能找到。”
“没找到就没找到,一个残破的布防图,有什么好稀罕的,”安容摆手一笑,又把声音压的低低的,生怕那被点晕的暗卫能听见,“有好几个暗卫都易容成朝中大臣的模样了,其中不乏将军,接触布防图是迟早的事,赵风记性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没准儿看两眼,就把布防图记在脑海中了呢。”
暗卫脸色微变,见安容两眼望天。
他想着来之前,皇上就在御书房召见几位将军……
又和安容寒暄了几句,暗卫便捂着肩膀,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安容撇嘴一笑。
这世上可不止连轩一个人难缠,我也一样。
敢给我难受,我也让你寝食难安。
别说,安容这一招够狠。
元奕听了暗卫的禀告,脸都青了。
看那些大臣的眼神很是不善。
为了抓暗卫,他还下了龙椅,一个个盯着大臣的脸看。
看的那些个大臣是一脑门子的冷汗。
大臣一怕,他就觉得人家是心里有鬼,要去撕人家的脸,要摘下人家的面具……
然后,东延朝堂都在彼此怀疑,怀疑对方是萧国公府暗卫假扮的。
还有不少人趁机排除异己,浑水摸鱼……
再说安容。
她的祈祷半点用处没有。
到了傍晚,掌灯时分。
天就下起了雨。
一下就是瓢泼大雨,那雨砸在青石地面上,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
安容穿着蓑衣,缩在小几上,过了一夜。
至于蓑衣是怎么来的,是守门侍卫送的。
那两侍卫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一人是赵成了。
他掏出一银锭子,对另外一侍卫道,“方才我去方便,朝倾公主的贴身丫鬟给了我一银锭子,让我想办法给萧姑娘拿件蓑衣,我不敢不答应,现在该怎么办?”
那银锭子,是五十两。
另外一侍卫看见银子就不挪眼了,只是有些担心,“会不会被皇上发现?”
赵成很担心,“我也是怕的厉害,可你也瞧见了,皇上虽然和皇后拌嘴,却也宠的厉害,她的吩咐,我不得不照做啊,丫鬟威胁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侍卫想了想,道,“现在雨下的这么大,应该没人来查看,只是送件蓑衣而已,等雨停了,我们就拿走就是了,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但是,银子你得分我一半。”
赵成捏着银子道,“一小半!”
侍卫皱眉道,“二十两就二十两,不过你得再请我大吃一顿。”
“那行!”
就这样,安容得了件蓑衣。
不过安容的心太大,就这样,她居然还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天放晴了。
可屋子里的积水,厚如食指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