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了左手,他就更没有把握了。
祈王攒紧右手,骨头相挤,发出嘎吱响声。
大夫在帮祈王包扎伤口,许是受了惊,力道用大了些,祈王眼神一冷,一脚踹过去。
大夫就被踹飞了,撞到墙上,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东延暗卫站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他能体会到祈王现在心底的愤怒。
不过他来是有要事的,耽误不得,只问祈王道。“东延战马也中了瘟毒,是怎么回事?”
祈王背脊一凉,他没有说话。
只是眸底寒芒闪烁,杀意必露。
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还是露了马脚,让人看出了端倪来。
是萧湛?还是连轩?
不管是哪一个,这辈子他和他们。不死不休。
本来祈王伤成这样。心里气愤之余,还有些安慰,他以为在驯马场。他被连轩逮到,是连轩聪明,猜到马瘟是他所为。
可就算猜到,还被当场逮到又如何。他祈王做事,从来求稳。
不仅他亲自放瘟毒。引连轩上钩,还有杜仲,他手里也有一半的瘟毒。
他就不信,那两万匹战马能安然无恙!
现在。东延战马死了,瘟毒是东延送来的,他们肯定会防备又防备。怎么可能会死那么多的战马?
还有他放了瘟毒之后,连轩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杀了战马,焚烧灭瘟毒,却是去追他……
越想,祈王的脸色越阴沉。
他的瘟毒早被人偷梁换柱了,只有他傻乎乎的不知道!
杜仲心底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还是故作一脸惊诧,道,“东延的战马也死了?怎么会这样?大周没有解瘟毒的良方,东延难道也没有?”
暗卫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杜仲就道,“瘟疫极容易传染,当日大周战马死伤无数,东延来攻,莫不是把瘟毒带到东延军营了?”
东延暗卫也是这么猜测的,只是东延皇帝生性多疑,觉得是祈王有异心。
东延皇帝觉得祈王想谋朝纂位,要大周的江山。
他不希望东延那么快打败萧湛,到时候只取大周。
不过,他赶来质问,却碰到祈王被萧湛追杀,甚至被砍掉一只手,暗卫觉得东延皇帝想多了。
这会儿,祈王恨不得将萧湛剁成肉泥,怎么会帮萧湛呢?
东延暗卫放心的走了。
等东延暗卫一走,祈王就掏出怀里的小玉瓶,仔细看了又看。
越看眉头越沉。
杜仲也拿在手里看着,想不明白,道,“是王爷的小玉瓶,上面还有刀划过的痕迹,没错啊。”
当然是祈王的小玉瓶了,连轩把小玉瓶又给换了回来。
当初,连轩打定主意让北烈吃朝倾公主制的苦果,回到应城,就去了玉器店。
买了个小玉筒,把瘟毒装了进去,飞鸽传书给在北烈的暗卫,让他们照吩咐办事,又把小玉瓶放酒水里消毒,然后用开水煮了半个时辰,然后才回了军营,装了点米汤,又把萧湛换的玉瓶给换了回来。
不然,以祈王日日看小玉瓶,怎么可能不发现端倪?
“王爷,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连夜赶回云州吧?”杜仲道。
杜仲话音刚落,外面暗卫就进来道,“王爷,云州有消息传来,说几天前,孙达带人去贺城护送两千匹战马回云州,孙毅带人接应,孙达没有如期赶到,他一路追查,在邕州驿站发现了孙达等人尸体,两千多匹战马不知去向。”
祈王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道,“萧家欺人太甚!”
杜仲则道,“可池家派人传信来,萧表少奶奶坑了两万匹马,运到边关的刚好是两万匹,若是那两千匹马,也是被萧表少奶奶所劫,应该一并送来才对啊?”
马车内,安容闭眼假寐。
她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睁开眼睛看什么,索性闭着了。
红绸靠着窗户坐着,掀了车帘看外面。
看着一石碑上刻着两个字,红绸欣喜道,“少奶奶,到许州了。”
安容缓缓睁开双眼,眸底有一抹笑,“总算是到许州了。”
又行了两个时辰,才看到许州城门。
赵成赶着马车在柳家客栈前停下。
安容掀开车帘,还没下马车呢。
就见到客栈里走出来一英俊男子,他手里牵着一小男孩。
那小男孩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就像是水洗的葡萄一般,水润明亮。
见安容看他看呆了,小男孩眼睛眨了一眨,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一双眼睛也弯成了小月牙。
红绸忍不住惊呼道,“好漂亮的小少爷。”
听到红绸夸赞他,小男孩脸微微红,像是被人丢了一抹晚霞一般。
他伸手摸着自己头上的小玉冠,笑的是见牙不见眼。
英俊男子牵着他走,他还挥手道,“姐姐再见。”
两人路过,安容闻到一股很清淡,若有似无的清香。
等他们走远了,赵成才道,“少奶奶,要不要……?”
安容嘴角抽了一抽,问赵成,“你有没有觉得那男子有些像定亲王……妃?”
赵成又朝远看了两眼,抹额头道,“不是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