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也不好意思了,这样说好像显得侯府很凉薄似地,她便解释了一句,“三姑父是因为瘦马被抓入狱,侯府很是鄙视,也就对他不甚关心,却不料会被人毒杀在狱中,不知道今儿去送饭的人是侯府的谁,是否有画像?”
像三老爷这样留恋花丛,玩弄青楼女子,还死不悔改的人,安容并不怜惜他。
而且,他的死还牵连了侯府,这一点,安容绝不允许。
不是说侯府有人探监吗,那狱卒肯定认得送饭之人的容貌了,侯府清清白白,不怕被查。
阮大人笑了,他觉得武安侯府百邪缠身,又百邪不侵。
不知道是遭了什么小人了。
画像,还真没有,阮大人又萌生了一种办事不利的想法了。
“我回去就让狱卒画了画像,再来侯府指认,”阮大人道。
安容笑着点点头。
等阮大人走后,安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记得三姑父是因为和庄王爷抢瘦马才被打,被抓入狱的。
父亲威胁过庄王爷,让他关三姑父三个月,父亲肯定会要庄王爷保证三姑父吃苦头,但不会有性命之忧。
庄王爷不会不给府衙下命令。
现在三姑父却死了。
而前不久,侯府才和庄王府有过不可调节的矛盾。
安容觉得,三姑父的死和庄王府有关,指不定就是庄王爷报复三姑父,要不是三姑父惹上他,侯爷应该不知道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事。
而且,今儿苏家三老爷、三太太上门的事,安容觉得和庄王府也有关系。
庄王世子求娶周婉儿不成,还被打折了两只胳膊,更闹得庄王府被贬斥。
周家和侯府都是庄王府的敌人。
苏家闹得越兄,周家和侯府名声就越臭,庄王府就越高兴吧?
所以,安容又把阮大人喊住了。
阮大人回头望着安容,“四姑娘有何吩咐?”
安容不好意思道,“阮大人再来侯府的时候,能否绕道去一趟庄王府,没准儿庄王府的人会认得画中人。”
阮大人,“……。”
沈四姑娘,你不用说的这么委婉,你直接说你怀疑是庄王府嫁祸就是了。
阮大人轻咳了咳嗓子,笑了。
笑,就代表同意了。
看着阮大人离开,周二太太眉头紧锁。
要说之前,她只是萌生了退亲的心思,这会儿她是真想退亲了。
武安侯府从来没有平静的时候,她把女儿嫁进来,会不会做错了?
周二太太实在憋不住了,她问道,“侯府可有安稳的时候?”
一句话,老太太满脸通红,羞愧难当。
安容则很肯定的告诉周二太太,道,“您且放心,在婉儿姐姐嫁给我大哥之前,侯府会很平静。”
周二太太这会儿,对安容已经是刮目相看了,她就不懂了,她怎么就知道苏三老爷和苏三太太是假冒的呢,连沈老太太都没有发觉啊。
她甚至有种感觉,侯府当家做主的不是老太太,而是安容的错觉出来。
而且,这种感觉很明显。
这不,老太太都纳闷的问安容为什么这么笃定?
安容扯了扯嘴角,祖母,你能不能就当我是忽悠大哥的岳母的,别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安容不好意思的撒谎了,“侯府糟心事不断,我去大昭寺算了一卦,大昭寺的师父说,侯府就最近三四个月祸事不断,熬过这几个月,侯府会顺坦,舒心。”
侯府的糟心事从安容重生开始,到现在都两个月了。
最多一两个月,她不信抓不到二老爷的把柄,要了他的命。
他死了,侯府还能有什么祸事?
老太太对大昭寺还是很信服的,周二太太也相信,她笑了笑,随即起身告辞。
依然是三太太送她离开。
周二太太走后,老太太才问安容,“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假的?”
安容很自然而然就推到小厮头上了,“祖母,去原州苏家送礼,可是我提出来的,我肯定会打听的清清楚楚啊,苏三老爷在原州是个出了名的酒鬼赌徒,哪有这样体面的时候?”
安容顿了顿,又道,“侯府坦坦荡荡,凡是有不好的事,绝对是小人作祟。”
这个小人,绝对是二老爷。
他搬出侯府养伤的那段时间,侯府安生的不行。
他一伤好来侯府,侯府就有事了。
他绝对是侯府的克星。
老太太拨弄着佛珠,轻轻一叹,“希望大昭寺的师父算的准,侯府能平静。”
安容望着老太太手里的佛珠,轻咬了下唇瓣。
她觉得,原州苏家的事,只怕不会这么轻易完了。
冒牌的好解决,可是退婚书呢。
要是有人怂恿,原州苏家肯定会上门闹腾。
等出了松鹤院,回到玲珑阁。
安容找来赵成,问道,“这些日子,二老爷都做了什么?”
赵成正要跟安容禀告呢,他道,“暗卫监视二老爷的事,好像被他发现了。”
安容挑了挑眉头,“发现了?”
赵成点点头。
昨天休沐,二老爷在书房读了一天的书。
到日落西山才出书房。
本来暗卫也没觉得不对劲,可是二老爷走动的时候,鞋底有泥巴。
一个整日不出书房的人,鞋底怎么可能会有泥巴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书房里读书的不是二老爷!
在暗卫不注意的时候,二老爷偷溜出府了。
能让二老爷这么警惕,除了知道有暗卫之外,没别的解释。
安容眉头紧锁,她没想到二老爷会这么的狡猾,“可查出来二老爷去过什么地方?”
赵成回道,“应该是皇陵,京都只有皇陵附近有红色的泥巴。”
庄王爷在皇陵!
安容瞬间气爆了,她就知道是他在蹦跶挑事!
赵成说完,又道,“二太太好像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