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是习武之人,知道什么时候能收住手中的剑,什么时候收不住。
在匕首距离安容手腕不到一寸的地方,萧湛赶紧握着匕首。
暗处,一粒圆滚滚的弹丸晃晃荡荡的滚了出来。
赵风,“……。”
赵风看着自己的手,空无一物了。
他看着那弹丸滚啊滚啊滚,就滚到了花船中央。
赵风抚额,自己刚才着实被四姑娘吓了一跳,不然也不会惊掉了手里的弹丸。
幸好是掉到自己的脚上,然后才滚远的。
不然要是爆炸了,自己可能就要裸飞了。
只是,现在弹丸掉在了花船中间,他这时候去捡,是不是不大合适?
赵风就关心自己的任务了。至于自家主子因为握匕首,还鲜血直流的手,他自动给无视了。
又不会伤及性命。流点血,算得了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谁叫他不坦白了?
这会儿四姑娘是剁自己的手,等知道她被欺骗了,估计就要剁主子的手了。
安容望着萧湛,看着萧湛握着匕首的手,鲜血一滴滴的往下掉。掉在她白皙的手心里,嫣红一片。
安容吓的忙松了手。惊站了起来,“你,你……。”
萧湛松开匕首,哐当一声。匕首砸在了桌子上。
萧湛起身看着安容,安容哭着朝他吼,“谁要你拦着我的,是我自己手欠戴了木镯,我该剁手还你!”
萧湛朝安容走过去,他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木镯是我故意丢在你脚边的,就是要你戴上。”
安容泪珠蓦然怔住。她惊看着萧湛,“你看见我把木镯踩进了泥巴里?!”
萧湛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我看见了。我全都知道。”
“为什么?!”安容觉得心口堵着一团愤怒之气,当初他救了她,自己却误以为踩坏了他家传的木镯,心愧难安,到头来,她却是被人算计的那个!
因为什么。萧湛以前也不懂。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只有你能把木镯变成现在这样,”萧湛回道。
安容望着手腕上的紫金手镯。气的心口疼,因为萧湛说那日他会救安容,其实他一直跟着她,目的就是想把木镯给她戴上,至于救她,是不能让她死,是顺带的。
“你是在利用我?!”安容歇斯底里的吼着。
吼声之大,赵风在暗处都觉得耳朵疼。
他翻了翻白眼,他觉得自家主子是在作死。
好吧,话不能这样说,其实萧湛说这话,只是为了打消安容对荀止的愧疚之心,人家是有目的的救她,木镯也不是她自己戴的,是他算计的。
等她知道这一切,就不会再想剁手了。
萧湛预料的不错,安容真的不想剁手了,她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荀止,认识这样一个卑鄙龌蹉的人!
安容转身要走。
好巧不巧的,她才走了两步,就一脚踩在了弹丸上。
赵风,“……。”
之所以让赵风这样无语,是因为安容一脚踩上去,居然没把弹丸踩爆掉。
安容正在气头上,觉得脚下的东西都在欺负她,她脚一提,直接把弹丸踢飞了。
赵风瞧的一清二楚,他在庆幸,庆幸没炸开,至于把花船炸掉,正好完成萧老国公的命令,是好事。
赵风盯着弹丸,瞧见它飞啊飞啊飞,然后砸在花船上,没有预料中的爆炸声传来。
只有一缕青烟。
赵风呆呆的看着那烟,欲哭无泪。
他不会这样倒霉吧,好不容易有了个弹丸,居然还是个劣质的。
这是用来炸主子的,要是用来保命……他简直不敢想象。
赵风想,应该是被安容那一脚给踹坏了,萧老国公不可能这样玩他。
很快,那弹丸的烟越来越大。
赵风的脸色顿时大变。
他捂着鼻子,二话不说,跳窗便坠入湖中。
临跳窗户前,还把船甲上的船夫也一并拖入了水中。
赵风在水里拼命的游,等游远了,他回头看着花船,真是泪眼婆娑,一副福大命大的表情。
幸好四姑娘吓了他那么一下,不然这弹丸他还打算留着,以后保命用。
要是叫老国公知道,他这样坏他大事,他会被剥掉两层皮的!
那弹丸里,哪里是什么迷药啊,那是媚药!
老国公不是嘴上说说,他真的打算把主子洗干净了丢四姑娘床上去!
难怪老国公今儿叮嘱主子,说他快马加鞭赶回来,一身的灰土,要好好洗洗。
这是要主子洗干净了,然后准备开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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