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步伐从容,面带笑容的出了门。
心情甚好。
想算计她,叫你们后悔不迭。
给老太太请了安后,老太太便问道,“这信上的毒是你下的?”
安容先是茫然,“什么信?”
夏荷便读了一两句,安容错愕不已,“信是我的,怎么会在你那儿?”
夏荷有些黑线,四姑娘怎么老是被人偷东西,而且都是重要的东西。
之前是秘方,是阮妈妈偷的。
现在是把柄,大姑娘的把柄,是冬梅偷的。
虽然丫鬟没明说是冬梅,可傻子都知道是冬梅下的手。
好像倒霉的都是大夫人。
上一回,是大夫人自找的。
这一回,大夫人倒是无辜的很。
孙妈妈忍不住问道,“信上的毒是四姑娘下的?”
安容很爽快的点了点头,“是我下的。”
云淡风轻的四个字,却叫人哑口无言。
更让我无语的是,安容面带天真的问,“在自己的信上下毒不行么?”
这话,安容是望着孙妈妈说的,孙妈妈面色尴尬,不敢看安容,退到老太太身侧,望着老太太不说话。
四姑娘的信,她爱下毒下毒,爱撕毁撕毁,想怎么样都行。
虽然侯府家规写了下毒害人者死,可这是针对丫鬟婆子小厮。
主子下毒。又分几种。
有残害兄弟的,有残害嫡妻的,有残害庶子的。惩罚不一。
可就是没有哪一条能管的了安容。
安容是下毒了没错,可是她是对信下毒。没有害人之心。
可是偏偏这信阴错阳差的周转数人,害了数人。
说和安容无关吧,偏偏有关。
说和安容有关吧,可是又没理由责怪她。
老太太很头疼,不是头疼安容下毒的事,而是头疼安容不会管家下人。
先是阮妈妈,又是冬梅,还不知道玲珑苑里有多少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鬟。
老太太在心底轻叹一声。问安容道,“那信怎么来的?”
安容耸了耸鼻尖,道,“是周御史府上大姑娘送来给我的,福总管应该记得,在梅花宴后不久,她给我送了封信来,周姑娘送信给我,是因为在梅花宴上,五妹妹和她闹了矛盾。因为周御史举报大夫人一事,五妹妹心里记恨,害的周姑娘摔地上去了。我见她衣裳脏了,就将自己的送她了,她送信给我,是表明清白的。”
顿了顿,安容又道,“信我看了,我也认得大姐姐的笔迹,我原是想将信撕毁的,可是周姑娘送信来。是想我还她一个清白,可我又担心大姐姐举报一事影响到她的亲事。就把信件的事压下了,我原本是想将毒下在玉佩上的。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谁想手一抖,全泼信上了……。”
安容还是决定撒个小慌,在信上下毒并非有意为之,而是出了意外,免得传扬出去,外人会说她有毛病,喜欢在信上下毒,往后谁还敢和她书信往来?
安容的说辞,合情合理,任是谁都挑不出半点的毛病。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话会传到沈安芸的耳朵里,她明明掌握了她的把柄,却没有要挟过她,这是恩情,她要再不识抬举,可就真不是人了。
安容想的挺好,可惜,人家会领情才怪。
没有毁掉信件,导致事情暴露,就足矣让沈安芸记恨她一辈子了。
不过安容并不在乎。
老太太手里佛珠轻轻拨弄,眸底露出赞赏之色。
她哪里不知道安容的算计,和上一回秘方用的计谋其实如出一辙,都是将计就计。
偏安容还能做得那么无辜,连老太太都不忍心嗔瞪她两眼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问安容道,“信件应该是冬梅偷的,她招认了?”
安容耸了耸肩,“人证物证都在了,她招不招认,并不重要。”
话是这样说,可还是要依照规矩问一问,最重要的是,谁派冬梅偷的信件?
孙妈妈吩咐丫鬟去传冬梅来。
一刻钟后,丫鬟回来了,一身的狼狈不堪,她站在屋子里,身上还有小晶莹石粒掉下来。
丫鬟面色惊恐,惊魂不定道,“冬梅死了。”
安容一怔。
“怎么死的?”老太太眉头陇的紧紧的,脸色更是阴沉如霜,眸光犀利。
侯府接连死了两个丫鬟,又是年关之时,而且都死的莫名其妙,让人心瘆的慌。
丫鬟浑身哆嗦,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人死在她的跟前,可是就是那么死了。
而且死状极其的凶残。
是活活疼死的。
丫鬟哆嗦着身子,连声音都在颤抖,“在松鹤院前的岔道上,婆子背了一袋盐过来,三姑娘的丫鬟横冲直撞的过来,把那婆子撞的往前一趴,背上的盐袋开了,撒的奴婢和冬梅一身。”
若是平常时候,盐撒了一身只要拍拍就没事了。
可是冬梅双手被抓的鲜血淋淋,都不忍直视。
结果碰到那精白的盐,那是真的伤口上撒盐啊,可不是嘴上说说。
那种疼痛想是想不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