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侯爷也都是祭灶前赶回来,老太太也没在意,一年才一次的祭灶是大事,侯爷还不至于没分寸。
可恰巧,这回,侯爷还真没分寸了。
喝的酩酊大醉的回来,老太太都气伤了。
“怎么会醉成这样?!”老太太气问道。
四老爷扶着侯爷坐下,才道,“今儿醉仙楼设宴,大哥多饮了两杯酒,有些不胜酒力。”
安容站在一旁,瞅着侯爷面带酡红的模样,眉头挑了挑,父亲的酒量不算差,至于醉成这样吗?
“四叔,你和我爹一起的吗?”安容问道。
四老爷点点头,“一起的,怎么了?”
安容就有些不高兴了,凭什么一起喝酒,父亲醉的一塌糊涂,他最多就身上有些酒味儿?
“四叔酒量比我爹还差呢,”安容轻声道。
四老爷就有些尴尬了。“我怎么能和你爹比,你爹如今可是兵部侍郎,大家可劲的巴结,可没几个人敬我的酒。”
“谁请的客?”安容追问。
四老爷就开始打马虎,转移话题了,“一会儿要祭灶,得赶紧准备醒酒汤。不然一会儿该耽误吉时了。”
老太太也不高兴了。“早知道会耽误吉时,也不知道拦着他,就他这醉醺醺的样子。没得叫灶王爷瞧了生气,夏荷,你去喊世子爷来,一会儿让他主持祭灶。”
四老爷微微一鄂。“这不妥吧?”
老太太冷道,“有什么不妥的。世子是未来的侯爷,他爹醉成这样,他不祭灶,谁来祭灶?”
祭灶。看似只是一个习俗,可是里面的寓意却不少。
一般只有一家之主才能祭灶,寓意一家人的吃喝全部系在他的身上。
侯爷如今醉成这样。能让谁来代替,当然只能是侯府下任继承人了。
沈安北没想到今天回来会接到这么重要的任务。有些小激动。
以前他也看过好几回了,等真轮到他祭灶的时候,还真紧张,那么多人瞧着呢。
摆祭品。
三牲、水果、甜点糕饼、面线、发果等、还有红汤圆三碗、清茶三杯、酒三杯。
点蜡烛后,接着献茶、焚香,行三拜九叩大礼。
有些繁琐。
从开始祭灶到结束,花了一刻钟。
等祭灶完,沈安北大松了一口气。
沈安闵羡慕的看着他,“大哥,很不错啊。”
沈安北挠头傻笑。
祭灶完,安容回玲珑苑,一会儿换身衣裳,要去松鹤院吃饭。
刚到松鹤院门口,安容就瞧见了沈安闵和沈安北。
沈安闵脸色还算不错,不过沈安北的脸色就奇差无比了。
安容瞧了就纳闷了,“大哥,你病了?”
沈安北摇头,“我没病,只是生气而已。”
安容眼睛猛眨,望着沈安闵,“二哥,出什么事了?”
沈安闵犹豫了会儿,才道,“方才,醉仙楼管事的来问我酒水的事,说钱不够,醉仙楼可以先出,便是一两万都行,大哥说醉仙楼的酒水不错,连大伯父都喝醉了,不用太心急,那管事的情急之下,说大伯父喝醉不是因为酒,是因为迷药。”
“谁下的迷药?”安容皱眉问道。
沈安闵摇头,“我问了管事的,管事的说不知道,只是小厮收拾桌子时,在大伯父的酒杯里闻着了迷药味儿。”
沈安北忍不住气道,“四叔请客吃饭,却让父亲被人下了药!”
安容猛然抬眸,随即眉头轻皱,道,“大哥,一会儿父亲酒醒了,你把迷药的事告诉父亲吧,有人算计他呢。”
说完,安容又加了一句,“四叔就不要告诉了。”
沈安北带着茫然的看着安容,不懂为何不告诉四老爷,不过被算计的只是他爹,不告诉四老爷也成。
侯爷回府便喝了解救汤,半个时辰过去,酒也醒了大半了。
再一听,沈安北说他被人下了迷药。
侯爷的酒就彻底醒了。
坐在小榻上,细细回想,他是什么时候被人下的药,又为什么被人下药。
越想,侯爷的脸越沉。
最后黑的就跟几十年没洗过脸似地。
等他换好衣裳出来,四老爷就迎了上去,“大哥,你没事吧?”
侯爷不露声色的揉着太阳穴,一副醉酒刚醒的模样,“没事了,只是有些头晕,今儿在醉仙楼,我没失态吧?”
四老爷摇摇头,“大哥酒性好的很,从不撒酒疯。”
侯爷轻笑,有些羞愧道,“不撒酒疯倒是好,不过瑞亲王说我有酒品没人品,醉酒时说的话从来不算数,连皇上都鄙视我。”
四老爷微微一鄂。
“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四老爷呐呐声道。
侯爷揉着肩膀,笑的很欢畅道,“人总是会变的,习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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