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心里揣测老太爷会怎么说,思来想去,也觉得没事不要乱动比较可能。
若是有事还不动,那是死扛着啊,这不合老太爷的性子。
二老爷是不管安容怎么说,侯爷确定还是不确定,他都不赞同挖掉西苑。
最后,二老爷向前走了一步道,“罢了,老太爷去世了,我和大哥当初也没怎么在意侯府风水的事,谁能料想到西苑会着火,我看不如再请个风水先生回来,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说着,不等老太太发话,他就对着三老爷道,“事关侯府安危,还希望三弟慎重,麻烦一二了。”
这话说的三老爷羞愧不已,起身道,“二哥羞煞我了,西苑的事,麻烦你忙前跑后,我原就过意不去了,风水先生的事,我记得,今儿就去请。”
二老爷放心的点头。
安容在一旁,嘴角轻撅,麻烦个毛线!
要是没二房的好处,他会这样吗,还向他道谢,回头要是知道他是心怀不轨,你会恨不得活刮了他的!
安容闷闷的想。
等她坐下时,忽然一惊。
她忘记了一件大事!
二老爷在这个侯府有些特殊,特殊之处就是他的亲姨娘!
二老爷的姨娘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物,她是先皇登基后,赏赐给有功之臣的,京都有不少老大臣都有。
在侯府里,老太太可以随意拿捏四老爷、五老爷的亲姨娘,但是对二老爷的亲姨娘,老太太想动,还得给先皇三分薄面。
便是对二老爷,也不能真同那些庶子庶女一样看,毕竟他是先皇赏赐的姨娘所出。
先皇当年为何要赏赐那些有功之臣女眷,说是恩宠,其实也是一种监视。
先皇登基不久,他哪里来那么多亲信女眷赏赐给那些宠臣,还不是从前朝后宫里挑人?
武安侯府的府邸是前朝臣子住处,有密道的事难保宫里没有耳闻,要是二老爷的亲姨娘进了侯府之后,用心寻找,难保找不到。
安容还依稀记得二老爷姨娘的模样,可比府里一般的姨娘贵气的多,身上的穿戴也只比老太太逊色一些。
要是她知道侯府密道,那就不难解释了!
密道,那是逃命用的。
里面要常备一些食物和水,以及一些银钱,她寻到密道,拿到那些东西,肯定不是一笔小钱。
安容眉头挑了一挑。
等二老爷她们走后,安容喝了几口茶,到一旁的暖阁去绣针线,两针之后,让夏荷把孙妈妈叫了进来。
孙妈妈颇诧异,“四姑娘唤奴婢有事?”
安容勾勾唇瓣,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绣芙蕖的时候,忽然想起二老爷,我恍惚记得,侯府里芙蕖绣的最好的是二老爷的亲姨娘?”
孙妈妈愣愣的看着安容,想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可不是,孙老姨娘‘生前’最擅长的可不是绣芙蕖么,奴婢还记得她以前绣过好几方绣帕给老太太,姑娘要是想瞧瞧,奴婢倒是可以找出来。”
安容眸底敞亮,对于孙老姨娘的针线,她压根就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这个人。
安容摇头轻笑,放下手里的针线后,亲昵的拉着孙妈妈坐下道,“绣帕让夏荷去找便是了,我只是好奇孙老姨娘而已,她是先皇赏赐给祖父的,给先皇脸面,二老爷养在孙老姨娘膝下,祖母都没有教过二老爷几天,可是二老爷却被教的这么好,可比我爹的那些姨娘教的好太多了,我就对孙老姨娘愈加感兴趣了,孙妈妈,你说说她的事给我听吧?”
孙妈妈怔然,随即失笑道,“四姑娘把孙老姨娘看的过重了,其实她与府里那些姨娘也没什么区别,拈酸吃醋,没事找事一样不少,只是当年曾在宫里当过宫女,规矩较府里那些姨娘大些罢了,又有先皇赏赐的缘故在,排场不小而已。”
排场不小,四个字让安容眼前一亮。
安容可不是真的只有十四岁,她前世可是有二十岁了,心智成熟,想的就通透,能打下大周的江山,先皇能是一般人物吗?
他会明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感情深厚,就算弄个姨娘来是出于政治考虑,可是纵容一个身为卧底的姨娘,让她招摇,可能吗?
安容拽着孙妈妈问,孙老姨娘是怎么招摇的。
孙妈妈笑道,“招摇的时候那是太招摇了,有那么半个月,孙老姨娘戴的头饰发簪都不重样,要不是后来老太太发飙,老太爷豁出去了,还不知道孙老姨娘会怎么样呢,不过那会儿先皇都过世了,不然老太爷也不敢……。”
要是先皇在,孙老姨娘也不敢那么招摇,先皇派她来看着老太爷,赏赐给她贵重的头饰,她根本不敢戴。
当然了,要是先皇在,老太爷也不敢逼着孙老姨娘把那些头饰卖了一大半,那些银子如今都还存在公中,是二老爷的,说是分家的时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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