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芸气的脸青红紫轮换了变,偏三太太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喝茶,她不敢吭声。
但是不代表她就不会反抗了,戳人痛楚她也会,“昨儿听说西苑烧成了灰烬,我还担心三婶儿,没想到三婶儿气色红润,莫非都是谣传?”
沈安芸一脸的惋惜,看似惋惜西苑被烧,谁都知道是惋惜三太太母女没有被烧死。
沈安溪勾唇冷笑,“我和娘从不做违心的事,更不做不道德的事,自有神佛保佑,要换做旁人,指不定这会儿都在奈何桥排队拎孟婆汤了。”
说完,还长长的感慨了一句,“做人呢,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好,人在做,天在看呢,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你!”沈安芸气的双目赤红。
沈安溪重重的冷哼一声,“你什么你,别跟我说话,不爱搭理你。”
说完,沈安溪转头对安容道,“四姐姐,我们出去玩吧,祖母都被人气病了,我可不想也跟祖母似地,被人气的吐血,我身子骨还没好呢。”
沈安芸气的浑身颤抖,恨不得上去打沈安溪。
安容一句话没说,沈安溪一拉她,她就起身了,显然不想多看沈安芸的模样。
谁想两人刚走一步,七福就进来了,手里捧着锦盒,笑的一脸灿烂。
“三太太,你买的首饰,玉锦阁送来了,”七福笑道。
三太太眉头一挑,笑道,“这么快就送来了啊,我瞧瞧怎么样儿。”
沈安溪忙去接了锦盒,殷勤的坐在她娘身边打开,瞅着那滴翠蝴蝶穿花的头饰,只一眼,就错不开了。
“好漂亮啊,”沈安溪惊叹道。
她伸手去摸,三太太一把拍了她,笑骂道,“你年纪还小,身子骨都没长好,再漂亮的头饰也压不住,这是买给你四姐姐的,等你明年过生辰,娘再送你一套。”
沈安溪撅了撅嘴,一脸我知道是给四姐姐的,我就摸摸也不行的表情,惹来三太太两个大瞪眼。
安容受宠若惊,拒不接受。
三太太就生气了,“三婶儿说了给你补送礼物,你不要,三婶儿可就生气了,难道你要三婶儿去悬崖下面去把给你准备的礼物寻回来?”
沈安溪在一旁连连点头,四姐姐帮了西苑那么多,一套头饰都不收,就太瞧不起西苑了。
安容很无奈。
她只是觉得西苑被烧,三太太的陪嫁毁了一半,正是用钱的时候,头饰而已,有也好,没有也行啊,她又不是素面朝天。
可是三太太和沈安溪那么热情,安容也只能接受了。
她收了首饰盒,沈安溪在一旁加了一句,“三姐姐,你可别胡乱把这样珍贵的头饰送人,送了可就没了。”
沈安芸吐血。
安容默。
三太太乏了,起身去偏屋歇息,吩咐丫鬟没有大事不要打扰她。
安容和沈安溪去院外玩。
沈安芸傻傻的站在屋子里,丫鬟各忙各的,全然当她不存在,但是她要进内屋,那是五六个丫鬟拦着。
老太太身子骨差,大姑奶奶还是别惹老太太生气了。
沈安芸是躲着脚出了松鹤院。
安容和沈安溪两个就在院外不远的凉亭子里玩,瞧见她一路跺脚走,像是去她姨娘的住处。
沈安溪撇撇嘴,“就没见过她那么蠢的,自己的姨娘还在侯府呢,说话做事都不顾她亲姨娘。”
安容端着茶水轻啜,嘴角微微弧起冷意。
她们这些庶子庶女,大夫人有心思教她们才怪,不过是跟前犯了错,狠狠的训斥惩罚罢了,那些小心思小手段,还不是姨娘教的?
妾教出来的,是为妾的手段,爬床要一流,没想到她却有嫡女的心,要做正妻。
芍药嘀咕的不错:平妻的名头,姨娘的身子。
不过前世大姨娘好像是猝死的,谁都不知道是什么病?
安容很随意的想,对于一个姨娘,安容是懒的关心。
但是这一世,武安侯府却不得不关心她。
因为沈安芸敬茶之日险些被赶出家门,大姨娘也受到不小的牵连,挨了二十板子。
这会儿躺在床上,眼眶通红,是气的。
大姨娘恨铁不成钢的骂沈安芸,“你怎么就那么笨呢,姨娘叮嘱过你多少回了,出嫁了不比在侯府里随意,你怎么就不长记性的当着宣平侯府下人的面数落侯府的不是呢,你这不是打老太太的脸吗!”
大姨娘失望的垂着抱枕,她只教会她怎么利用老太太那颗一心为侯府的心,却忘记了教她什么地方能用,什么地方不能用。
沈安芸站在一旁,委屈的扭着帕子,“姨娘,我知道错了,现在怎么办,老太太压根就不见我,我就是想负荆请罪,老太太的心硬起来,她没准儿会真的打死我,还有,宣平侯府要给世子爷求娶护国公府大姑娘,她是正儿八经的嫡女,我算什么,她要是进了门,我拿什么跟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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