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达举出三个手指,发誓道,“奴才以项上人头作保,奴才给萧表少爷送东西的时候,亲眼瞧见他对着纸条,笑的一脸深情,奴才眼神之毒辣,爷您可是比谁都清楚。”
连轩望着卜达,一脸的鄙夷,连只木镯都找不到,那眼睛都长脑门上了,还好意思吹牛。
卜达吐血三升。
连轩看着手里的小花笺,点头笑道,“像是和大家闺秀传信,可没有几个男子喜欢用花笺的。”
说着,他还嗅了嗅了,“还是带着栀子花香的花笺。”
卜达看了看花笺,皱眉担忧道,“世子爷。你替萧表少爷回信不妥吧?”
其实他想说,偷看人信件,这样很不道德。
连轩瞪着他,“有什么不妥的,你觉得我大哥像是无缘无故送人一万两银票的人吗,他哪来一万两的银票?”
卜达扯嘴角,萧表少爷经常神出鬼没。跟在他身边的暗卫他都见过不下二十多个了。表少爷要是没钱,谁信啊?
“万一是呢?”卜达反问道。
连轩笑的冷风恻恻,“有万一才好呢。要是那姑娘恼了我大哥,我就忽悠大哥去爬墙,去来个花前月下,这飞鸽传书有什么好玩的。尤其是我大哥那寡言少语的性子,你觉得他是回答是还是不是?”
卜达再次想吐血。表少爷就算寡言少语,也不至于把不是说成是吧?
连轩决定了,以后他就守在这墙角,把信截下来。帮大哥写些情意绵绵的话,俘获人家大家闺秀的芳心。
正说着呢,卜达推攘他道。“爷,有信鸽。”
连轩一乐。一个纵身就把飞着的鸽子拽了下来,摸着它的脑袋,笑的有些猥琐。
看着回信:甚好。
连轩让卜达转过身去,在他后背上,提笔沾墨写道:你好才是真的好。
然后放飞鸽子。
琼山书院后小屋内,鸽子落到周太傅跟前,周太傅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会有回信。
等他瞧见回信内容时,眼珠子没差点吓飞。
那老匹夫什么时候这么煽情了,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太傅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写了回信:没生病?
很快,连轩就逮住了信鸽。
看着没生病三个字,连轩轻抚额头,眸光闪亮。
连轩回信:思卿成疾。
飞鸽传信到这里,又出意外了,周太傅临时有事,信鸽是周少易收的。
看着信纸,周少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想不到祖父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老不正经的,也不知道是谁,周少易想着自家祖父的性子,替他写了回信:请自重。
连轩回信:数日不见兮,思你成狂。
周少易回信:请自重!!!
连轩回信: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周少易回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连轩看着回信,大喜过望,“瞧见没有,瞧见没有,我一出马,大哥和大嫂的情意顿时飞跃了起来。”
卜达看看天色,提醒道,“爷,快回去吃晚饭了,赶紧约好见面时辰吧?”
卜达默默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要是那大家闺秀真的同意了,那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哪有大家闺秀随便和人约好相会的?
连轩赶紧写了回信:今夜东街桥头,不见不散。
周少易看着信纸,眉头陇紧,拒绝道:夜深不便相见,你若实在想我,就来琼山书院后山小屋,静候。
周少易放走鸽子,搓着双手,双眼冒光,等着抓奸。
可是那边连轩看着回信,惊呆了,丰神俊朗的脸皲裂成碎片。
完了,抓错鸽子了,这是祖父和周太傅的信鸽。
“怎么办?”卜达缩着脖子,“要是国公爷知道世子爷你这么毁他形象,别说半个月,半年都没法进国公府了。”
回应他的是一巴掌,直拍脑门,“还不是你乱指信鸽,现在好了,出岔子了!”
两人在国公府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不行,想尽各种办法补救。
最后周太傅收到一封回信:生活如此枯燥,偶尔寻些乐趣也不失一种调剂的方式。
周太傅抚须一笑:言之有理,明日来归龙山,你我对弈一局?
国公爷笑回:如此甚好。
两人甚好了,可是还有两人甚是不好。
ps:为周老太傅和萧老国公默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