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神情黯淡,觉得自己大丫鬟的地位岌岌可危了,她哪里知道安容因为荀止,恼了雪青色。
看到雪青色,就一肚子火气无处弥散。
等安容换好衣裳,秋菊帮着梳好容妆,见安容没有再挑剔,反而很满意时,高提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梳洗打扮后,安容扫了眼屋子,觉得少了些什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小九和小七呢?”安容问道。
海棠轻摇了摇头,“昨儿下午起,小九和小七飞走,就没有飞回来了,怕是回家了吧?”
安容一张脸顿时僵硬了起来,她又内伤了。
这两只破鸽子跟他们的主子一样可恶,关键时候就给她掉链子,等他们回来,一定要把他们关在笼子里!
一顿饭,安容吃的是食不知味,等吃完了饭,安容就带着丫鬟去了松鹤院。
在院门口,安容见到了三太太和沈安溪。
三太太今儿着了一身翡翠色暗花祥云纹散花锦缎袄,下罩湖绿色百幅裙,头上带着如意簪,脸色带着温和笑意,让人瞧了舒坦。
再细细看,可发觉她脸上的淤青褪去,抹了些胭脂后,不细细对比昨日,绝对发现不了。
见安容盯着自己的脸瞧,三太太眸底闪过一抹笑意,伸手摸了摸脸颊,笑道,“昨儿北哥儿给我的舒痕膏极是有效,才一晚上,被冰雹砸伤的淤青就全部消退了。”
冬梅站在一旁,双眸带着诧异。
世子爷的舒痕膏是姑娘给的,她们都不看好,而且昨儿世子爷一脸黑呼,她们都极是同情他,觉得他不敢不听姑娘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效,而且效果很好。
沈安溪走到安容身侧,揽着安容的胳膊,亲昵的笑着,对她娘道,“娘,那舒痕膏是四姐姐自己调制的呢。”
三太太一脸诧异,昨儿沈安北把药给她时,只说药效很好,倒没提是安容调制的。
“舒痕膏可比我以前用的药膏好很多,我还以为是侯爷给北哥儿的,没想到是你调制的,一年没见,真是叫三婶儿大为诧异啊,怎么就变化那么的大,漂亮了,懂事了,还才情不凡,”三太太欢喜的打量安容,那一脸神情,恨不得安容是她的女儿才好。
看着三太太夸赞的眼神和话语,安容的脸颊闪过红晕之色。
“三婶儿就知道打趣我,外面天冷,咱们快些去给祖母请安吧?”安容红着脸道。
一行几人进了正屋,正巧红袖扶着老太太出来。
三太太忙过去帮忙,脸上带着嗔怪之意,“老太太身子不适,怎么不在屋子里将养,跑出来做什么?”
老太太坐下后,摆摆手,手里的佛珠轻晃荡,她脸上露出慈蔼的笑容,“年纪大了,身子骨硬的紧,多睡一会儿,就浑身犯疼,出来坐坐,也透透气。”
说着,老太太瞧了瞧三太太的脸色,笑道,“到底年轻,不过一夜脸上的伤就全好了。”
三太太听得扑哧一笑,“老太太,我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怎么年轻啊,我这脸可都托着安容的福呢,一双巧手,调制了一手好药膏,一晚上就好了。”
老太太颇诧异,她自然听说了柳记药铺给安容送了两回药材来的事,感情是在调制药膏呢,瞧样子着实不错。
“是什么药,这般奇效?”老太太笑问道,顺带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拨弄。
安容福身行礼道,“就是一些祛疤的药膏,之前九妹妹被烫伤,我正好调制了一些,三姐姐找我去向太后讨要祛疤药时,我原是想给她的,可是她不要,让我等开春了去找太后要,我就给了大哥。”
老太太一听安容这话,脸就阴沉了下去。
自己不省心就算了,还要闹得安容也不省心,哪有随随便便向太后伸手的道理?
三太太一听沈安姒,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虽然不好问责大房,可不代表她心底就没有怒气了,敢为了张请帖就害她女儿,这股子气,她怕是能记上一辈子了。
“三姑娘说话做事也实在没有分寸,哪有随随便便就向太后要东西的,没得惹太后生厌,”三太太冷笑道。
老太太望了三太太一眼。
她知道沈安姒毒害沈安溪的事瞒不过去,有个这么狠毒的孙女儿,老太太也觉得心凉,也就随三太太了。
左右她也不会要了沈安姒的命,最多不过小惩大诫一番,如此寡情,也着实该给些教训。
孙妈妈见屋子里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怪异了,忙上前一步道,“老太太,原本昨儿是宣平侯府来下聘的日子,偏昨儿下冰雹,估摸着今儿会来。”
“再就是庄子上送蔬菜瓜果,这两桩事,可不简单,三太太才回京,怕是也没全歇好,莫不是再让四姑娘帮衬一二?”
老太太看了孙妈妈一眼,眸底流过赞赏之色。
这是让三太太教安容管家呢,说是帮衬,其实就是在一旁看,三太太是怎么管家的。
老太太还没说话,三太太便先笑了,“那敢情好,有安容帮我,这侯府我定帮着管理的妥妥当当的,不过这偌大个侯府,不该我一个三房媳妇管啊,北哥儿什么时候娶世子夫人回来?”
三太太笑的一脸真诚。
要说以前吧,她也不是没想过抢管家权,可是如今她改主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