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的说道:“我与安松少爷不过是云泥之别,经年往事三殿下又何必放在心上?”
成雪鸿放下了他的胳臂,他质问着青竹:“我那时苦苦寻你,你为何不出现?”
青竹叹气,他是知道那时的成雪鸿在寻他,而他不露面他本就是不愿意招惹权贵的,只想安稳度日,“当初搭救您一把,不过就是偶然路过的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所以只有我一人当真的。”成雪鸿眼中的情绪变幻莫测,他想起了什么,新婚之夜他发现了他娶的人不是定好的宋檀,而变成了宋安松,他本来是想要奏明皇上的,然而宋安松却给他看了胳膊上的印记,如此他才欢天喜地的接受了他,以为这是上天赐给他的一段良缘。
“宋安松又是如何得知此事呢?”成雪鸿用眼神瞥了瞥青竹的手臂,“他偷走了本应该属于你的人生。”
青竹耸耸肩,反问道:“若我不愿意要这段人生,这些还重要么?”
成雪鸿被青竹噎了个正着,他讷讷地说道:“那时与我一同被解救的还有华易,你在华府那么久,他没发现你么?”
青竹想了一下,好像是在某个夜晚华易提及起了那天的事,他点点头,“或许吧,但这段经历于我,于大人而言都没那么非要至死铭记不可。”
说完,青竹又是对着成雪鸿行了一个大礼,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恳求着说道:“今日一事,小的会的守口如瓶,只做到殿下知我知,绝无第三人知晓。他年之事,小的不愿在提及,只想安分做个平头百姓,还望殿下成全。”
成雪鸿合上眼,这一刻他仿佛成为了天底下最荒唐好笑之人,他轻声道:“你走吧。”
他以为的良缘是假的,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宋安松机关算尽的欺骗,为了嫁给他,他算计了宋檀,让两人调转了花轿。为了留在他府上,他早早地就准备了那个虚假的印记。
经历了这件事的三个人,华易对此漫不经心,青竹对此讳莫如深,只有他珍视着这段记忆。
而他爱护着宋安松,也是基于在这段经历的基础上,他们还讽刺般的拥有了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山风沿着山坡而下,吹动着他的衣袍,成雪鸿头疼炸了,原来浓情蜜意不过是虚情假意,他最讨厌的就是利用与欺骗。
华易回了刑部,将脸上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血迹擦掉时,华易才反应过自己方才的落荒而逃是多么丢人现眼的行为。
他随手抓来一个当时在现场的小官员,严肃道:“我从街头离开时,你觉得我跑得还算英明神武么?说真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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