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摸摸胡须,摇摇头道:“伤的太重了,深至腹脏,大凶大险。”
华易登时觉着有一只无形地手扼住了了喉咙,叫他喘不上气。
老者平静地望向华易,“不过,倒还有一个法子……”
华易眼神明亮,只能太医下文。
太医瞥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宋檀,“那药性冲,正好可舒通经脉,冲散他体内的淤血,也可换他一线生机。不过用这药之后,这位小公子以后就没有退路了。”
华易知道太医说的是什么药,也知道太医是发觉了宋檀并未服过那药,才叫宋檀小公子的。
华易怎么能放任宋檀就这样死去,他想宋檀一辈子都得在他身边,那药早用晚用都得用。
他断然道:“那便用吧。”
对症下药,见效极快,宋檀的脸色也渐渐地有了血色。
这让华易简直高兴坏了,每天夜里抱着宋叽叽歪歪的时间越来越长,非要到月落西山,星云散去,夜虫不鸣之时不可,这夜也是如此。
华易怀着一腔的深情,回忆起初次与宋檀的见面,“你一定以为我们的第一件见面就是在洞房之夜吧。你一定忘了,那一年春风楼,到处都是淋漓恣肆的花树,目之所及都是红色。但就在那楼梯上,我见到了你,就那一眼,我就在想这满楼满院的红都压不住你,你的脸实在太令人目夺神眩。”
华易的情意就像阳春三月,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暖意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宋檀。
宋檀也不孚他的所望,他就像一棵植物,从冬天的沉睡中醒来,但他没有迅速地迎接草长莺飞,他只是缓缓地睁开眼,不言不语。
华易讷讷地重复了一遍,“你一定忘了。”
宋檀一字一句都没有漏听华易的絮絮叨叨,他呼吸匀长,极为平静地开口道:“没忘,我记得。”
华易顿住了手脚,这宋檀这淡淡地几个字却如惊雷炸响在他耳边,但他又怕这是宋檀又一次的梦呓,他轻轻拍了拍宋檀的背,“乖乖,再多说几句吧。”
宋檀嗯了一声,“你说的跟一见钟情似的,我一点也不信。”
说着,宋檀便想要从华易的怀里挣脱出去。
华易感觉到他的挣扎,却是不让,将他抱得更紧。一个激动手上的力气加重了,正触到了宋檀胸前的伤口。
伤口有所崩裂,宋檀痛地闷哼了一声,嘴角渗一丝红线,他言辞切切,“华易我劝你反思,你多半是个克妻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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