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们说嘴吧,我这一身清白名声,难道是几个黄口小儿,红口白牙几句话,就能败坏了的?
那我也算是白活了这一辈子了。”
他是铁了心的,齐明远知道他的脾气,劝是劝不住了,且他说的也在理。
于是齐明远只说知道了,又再三谢过他,临了了,犹犹豫豫想说什么。
蒋融一看他那样,就猜想是和徐月如有关的。
平日里最坦荡的孩子,有什么说什么,何曾这样磨磨蹭蹭的。
是以便笑了:“这怎么如今说起月如,你还害羞?”
他是有心打趣的,齐明远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掩唇咳了两声:“这两日就要启程回苏州,等返京到徐家下聘,过了礼,就不要再见她,我有几句话想跟她说,夫子能帮帮我吗?”
蒋融便放声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难办的,等着吧,明儿我给你安排。”
徐天德是个狗脾气,如今婚事说定了,当着孩子的面儿,他怕是越发要拿乔,蒋融细想了想,儿女情长的事情,小孩子家有话说,再正常不过。
于是他也没多留,只又交代齐明远几句,想着齐明远素日里是个很会办事儿的人,也放心,便也就匆匆又走了。
他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齐明远把人送出府,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心中一片感动,又觉得好玩儿得很。
德高望重的人,孩子一样,怎么不好玩?
但这也都是为了他。
他从小长这么大,在家里头都几乎没人关切过他,除了早已过世的叔公外,夫子是头一个——夫子与他毫无血缘关联,却真心疼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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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蒋融果真就到朝中去告假,他资历老,年纪本来也大了,过不了两年,也就该致仕养老,所以素日里没有谁愿意拿捏他的,他就是三五个月不上朝,也有人替他兜着说话。
至于徐月如那头,被请出府的时候,其实有点儿莫名其妙。
蒋夫人是个很安分的人,蒋融在外头如何,她一概不管,这些年在京城,她其实很少主动宴请旁人,说白了,是不愿意搅和到这些人家里。
徐月如从软轿下来,被蒋家的婆子一路请进了府中去,又跟着一道往蒋夫人宴居室,等见了人,笑着请安见过礼,蒋夫人也笑,笑着叫她起,笑着叫她近前。
等人近了钱,蒋夫人拉了她小手:“我可有好些日子也不见你了,你这丫头没心肝儿,也不说来看我,还要我派人请你来。”
徐月如便挽着她胳膊撒娇:“我性子不安静,爱闹腾,这不是怕扰了您的清净吗?您要是不嫌我吵,我日日都来,保管一天也不落下的。”
蒋夫人被她哄的越发高兴:“你这张嘴也忒会说话,怪道叫人喜欢。”
她刻意咬重了喜欢二字,徐月如咦了声,倒没多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