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她生气,写在脸上,至少不是藏在心里。
若是阴阳怪气的来问,这事儿反而麻烦。
陆景明稍稍松了口气,凑过去。
他人没走到温桃蹊跟前,温桃蹊扬声呵住人:“离我远点!”
陆景明脚下一顿:“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儿,坐下来好好说?”
温桃蹊斜眼白他:“我让你离我远点,听不懂吗?”
他连声说好,唯恐更惹恼她,接连往后退,索性往西窗下的禅椅上坐了过去。
只是他正襟危坐,一派做错了事来认错的乖巧模样。
温桃蹊冷笑:“看来,你很清楚你干了什么啊?”
他掩唇咳,温桃蹊呵了声:“心虚?”
“不是……”
陆景明支支吾吾的:“你怎么会发现那只瓶子?我原想着,那瓶子不起眼的很,东西放在那儿,最不容易被人发现……”
“所以成婚之后才没换地方藏着呗?”
“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陆景明抬眼去看她,“真想瞒着你,我不是肯定把东西藏严实吗?还能放在明面儿上,叫你轻易翻出来吗?”
“你跟我强词夺理?”温桃蹊叫气笑了,“要不是清云说想看你那套杯子,我轻易会去你的书房?要不是我心里存疑,觉得那只瓶子看着碍眼,更不会拿下来看!”
她从罗汉床上站起身来,在脚踏上重重跺了一脚:“你真是好样的,跟我大哥在外头合伙做生意,盘下那么大的茶庄,有我大哥一份儿,却把所有人都瞒过,连我也一点儿不知情。
还有我二叔和我三哥的布坊——
你真是干得漂亮啊陆景明!
当日我二叔的布料坊失火,你跑出来做好人,自己贴补了银子,帮我二叔他们渡过难关。
我想着,我二叔是个不爱占人便宜,欠人人情的,而且既分了家,生意是他们自己的,要让你分红,给你入股,也没什么要紧的。
合着你一转头,又转给我大哥?”
温桃蹊越想越是生气,竟还不知陆景明背着她做过多少事情!
他或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觉得这些外头的事,没必要让她知道。
可是她的一切,从来没有瞒过他!
从前抗拒他的时候就算了,后来心意相通,她就没有一件事是瞒着陆景明的!
她抓了茶杯又想摔,可看着陆景明那张脸,又扔不出去:“你跟我大哥在合计什么?”
“这些事情,我都能跟你解释,你能不能不生气,听我跟你慢慢说?”
温桃蹊冷笑:“行啊,我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