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他的小姑娘叫一声哥哥,或者……夫君也不错。
陆景明腿长,加上温桃蹊有意等他,进了府过了影壁墙,他追出去不到一箭之地,就同她并肩而行。
“你认识齐家……公子?”
她差点儿脱口而出一声齐家哥哥的,怕陆景明再犯病,话到嘴边连忙改了口。
陆景明听见了,挑眉:“刚才想叫什么?”
温桃蹊张口啐他:“那你不要问我他和姐姐的事情了!”
把人逗急了。
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薄。
“齐明远名声在外,天底下也没几个不认得他的,在外行走的郎君们,谁不知道齐家六郎的名头。”陆景明的视线落在她鬓边的那只白玉簪上,“你这只簪子,簪头的团云纹雕歪了些,别戴了,回头我送你个新的。”
温桃蹊下意识去摸头上的发簪。
这是她来了杭州之后买的,玉料不错,成色和水头都好,团云花样看着也柔和,她才买下来的。
就他眼尖。
她戴了这么些天,也没谁瞧出来这团云雕歪了。
她垂下手,哦了声:“那照你这么说,齐公子和谢喻白倒是一样的人,是格外出色的郎君?”
“他不同。”陆景明眼神淡漠,“他出身商贾之家,是靠着自己寒窗苦读,才挣出如今的地位,且命也好,娶了枢密使大人家的独女,往后他还不是青云直上。”
世人总是说,娶妻娶贤,可只怕若给天下男子一个这样的机会,能娶高门贵女,少奋斗十年甚至二十年,他们都会将娶妻娶贤这四个字抛之脑后了。
“你也羡慕他吗?”
陆景明低头看他,目光灼灼:“我喜欢的姑娘,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羡慕他做什么?”
温桃蹊心跳又快了些,她眉眼弯弯,显然对他这个回答非常的满意。
陆景明对她的反应也很满意。
若放在从前,她要么是恼了,要么是羞了。
这样真是好。
他觉得,这条追妻之路,他已经能看到尽头了。
说不得,这趟回了歙州城,他就能登门去下聘求亲,先把亲给定下来,只等她行了及笄礼,就能同他完婚了!
温桃蹊不知道他想这些,一面走,一面同他说起来,白氏和林志鸿之间那根本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像是个说书人,说的是别家事,与己无关。
只是说完了,不免要生出无限感慨来。
“我瞧着林志鸿人模狗样,背地里,竟是这样的混账东西,白连累姐姐一场。”提起林蘅,她眼角才有了苦涩,“姐姐那样好的一个人,他把姐姐接回家,却又不能善待,任凭张氏磋磨姐姐,十几年来,一点儿也不像个父亲。既这么着,当初何必要把姐姐接回林家去!要我说,沈妈妈都比他尽心。”
陆景明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