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蹊本来当他连日赶路,累着了,又或是有什么别的烦心事,便想尽办法去逗他高兴。
可是都无济于事,他还是一天到晚那副脸,弄得温桃蹊也不怎么痛快。
她坐在马车里,耷拉个脑袋:“也不知道谁招惹了他,好端端的,突然就这样了,这都哄了他两天了,连个笑脸儿都没有,弄的咱们也不自在。”
林蘅一面去捏她手心儿,一面哄她:“好啦,你二哥平日也不是这样的人,大约真有什么烦心事情,他既不愿跟你说,过两日,大概也就好了,你同他怄什么气呢?”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这搁谁也心里不舒服啊。
又不是她招惹的。
温桃蹊正待要说话,一张秀美的小脸儿拧巴在一起,眉头都不带舒展半分的。
只是她话还没出口的,就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马车像是突然停下来的,两个姑娘都被闪了一把,差点儿没一头栽下去。
好在是林蘅做的比温桃蹊稳当些,刚出事儿的时候,她下意识拿手去扒拉车厢,勉强稳住了身形,另一只手又去托扶温桃蹊,把人也给拉住了。
温桃蹊吓出一身虚汗来,刚想厉声呵斥赶车的小厮,外头就有了响动。
那声音嘈杂,还有些刀剑撞击在一起发出的响声。
她二哥是练武的,前世嫁给林月泉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林月泉每日晨起也会去练上一套拳,或是一套剑法,她问过,林月泉只说昔年走南闯北,有些功夫在身上,不怕人欺负了去。
要说功夫有多厉害,温桃蹊是不清楚的。
眼下这是……
她心下咯噔一声,就想去撩帘子往外看。
林蘅白着一张脸,显然也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一把把她给按住了:“别出声。”
“可我二哥……”
她担心,却还是下意识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光天化日,敢在官道上抢劫,必定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她们是姑娘家,被发现了了不得,只是越发给二哥添乱的。
温桃蹊屏气凝神,握着林蘅的手,便攥紧了三分。
车外厮杀仍在继续,她甚至不知道二哥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