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青眯了眯眼,总觉得她不是因为这些事情不好意思,而是因为,他说中了她的心思。
“你真不跟我说?”
温桃蹊倏尔抬眼,因为他语气不太好:“大哥,我……”
“你别觉得我是在逼你。”温长青按了她肩头一把,“这么大的事,我便是逼你,也总要问清楚。桃蹊,你要不跟我说,我就去爹娘那里回禀,叫你去跟爹娘说了。”
温桃蹊心下咯噔一声,一跺脚:“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先前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上次你找我要回那根簪子,我以为,你的确是把话同子楚说开了,而那簪子确实好看,我和长玄又都知道,你便是收下,如今也没什么不妥,所以给了你,也没多问,但现在看来——”
温长青根本不理会她的小脾气:“我只问你这一次,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往后我再不问你,怎么样?”
她想起了林蘅。
沉默了很久,就在温长青以为她不会开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温桃蹊嘴角一动,叫住了他。
他回过身,挑眉看她,也不说话。
温桃蹊吸了吸鼻子:“林蘅姐姐也问过我,她也觉得,我心里是有陆掌柜的,但我没承认……”
她声音很小,可陆景明听得真切。
小姑娘之间说些体己话,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林蘅那丫头眼睛毒的很,平日里不声不响,可她看人见事都极明白。
“那我今天问你,你照样不打算承认了?”
温桃蹊摇头:“我不是不承认,只是不清楚。我以前觉得陆掌柜接近我,是别有用心,虽觉得我也没什么可图的,但越是这样,他越是可疑,后来种种……这大概就是人家说的,日久见人心。他的确为我,为我们温家,都做了不少,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只是不敢付出真心罢了。我想,我对他是有好感的,所以见了胡姑娘,我很生气,但并不是气胡姑娘她轻狂……”
“你生气,是因为胡盈袖是子楚的表妹,仅此而已。”温长青把她的话接过来,“桃蹊,为什么不敢付出真心呢?”
他声音放轻柔下来:“以前我是教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为什么,你会变得这般小心谨慎呢?”
他甚至不知道,妹妹从什么时候起,戒备心这样重了。
温桃蹊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也不太想跟他说。
总不能告诉他,因为我死而复生,前世就是猪油蒙了心,错付真心,才害的温家家破人亡吧?
有些东西,从来都是讲不清楚的。
于是她继续摇头:“也许是有一天睡了一觉,突然就这样了,又或者,是爹和大哥的悉心教导,一直以来,我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可真遇到了,才发现,潜移默化的,早就很受影响了。你要问我怎么变得这样谨慎,我只能告诉你,不知道。”
温长青一时心疼,又去揉她:“所以你不是不喜欢子楚,而是不敢喜欢他,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