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蘅的脸色就难看起来,温桃蹊则是更难看。
谢宜棠还真是……
她还不如直接问,你四哥没着你吗?
谢喻白也不管她?
温桃蹊勉强平复着心绪:“我只陪林姐姐一起来逛的,阿兄他们有他们的安排,我姐姐们也不跟我们一起闹,各自约了闺中密友去玩儿。”
谢宜棠把失落全都写在了脸上,又去要先前的糖人,举着给温桃蹊瞧了瞧:“这家糖人捏的好,栩栩如生,真的一样,就是贵了点儿,你瞧我这朵海棠花,是不是很好看?那捏糖人的师傅极会做生意,说买两个可以便宜的,你们一会儿可以去看看。”
温桃蹊眼角又抽了抽。
自来熟吗这个人?
她在歙州长大的,都跟谢宜棠没什么往来。
谢家门第要高些,和他们这些商贾人家不大一样,自从谢侍郎越发得圣上器重,谢家人就更不把他们看在眼里,所以平素往来少些,即便是谢府有个什么宴,除了炫耀他们家别院的那些名种外,在谢家老宅的宴,请的人一向都不多。
本来她祖母和忠肃侯府太夫人有那样的交情,谢家倒不至于多怠慢他们温家,每每设宴,也都请了她们,但偏偏温桃蹊是个很有眼色,也很有成算的人。
不要说如今重活一世了,就是前世里,她也实在不喜欢谢家人。
也许谢侍郎不是这样的,但歙州谢家,就是目中无人,眼高于顶,端的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态,其实什么都不是。
要不是谢侍郎撑着,谢家还不如他们这些人家呢。
也正因为如此,她一向少和谢家的姑娘们走动往来。
谢宜棠是什么时候看上的她四哥,她不得而知,反正前头她细细的问过林蘅,话彻底说开了,那这些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只要谢宜棠别来骚扰林蘅,什么都好说。
温桃蹊挂着客气的笑,语气中有淡淡的疏离:“我们在等清云,等她看完了热闹,我们去瞧瞧,你这朵海棠花很漂亮,也很衬你。”
谢喻白侧目看了谢宜棠一眼,喜怒不辨。
她要是晚点来,他还能跟林蘅多聊几句。
他觉得这个姑娘还蛮有趣的,虽然话没说上几句,但就是觉得,这姑娘和他从前见过的那些女孩子,都不一样。
从第一次在别院见到她,他就有这种感觉了。
不过刚才……
谢喻白眯了眯眼:“三姑娘,你四哥今日是去了南郊,还是来逛庙会了?”
林蘅猛然看过去,眸色沉沉的。
虽然这动作只是一瞬间,但谢喻白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林蘅身上,自然而然就捕捉到了。
等他想要看真切时,林蘅已经遮遮掩掩的别开了脸。
可是她人很僵硬。
她抬手掩唇,指尖儿却隐隐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