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蹊缓了口气:“本来也没想瞒着阿娘的,说实话,是大嫂去找的我,说听见姨妈跟您提起来表姐的婚事,想让您去跟祖母说,请祖母出面,替她保媒,所以大嫂才借故辞出来,让我来跟您把事情摊开了说。”
赵夫人的手一顿:“所以你本来是要来跟我说坦白这件事,却刚好碰见了你姨妈在,她又上手去碰你,你装模作样的,叫我发现你手臂伤了?”
她乖巧点头,瓮声说是:“原本不应该跟阿娘使心眼子,但刚好就是碰见了,我那会儿心思一动,想着跟您直说,好像不如这样子好,毕竟姨妈也在的,我直截了当的说了,她必有许多话来堵我的口,借着她碰了我伤口,再说出这些话,反而好一些。”
这些都不是顶要紧的。
耍心眼子算什么,何况这点小伎俩,在赵夫人看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心眼子,要换了是她,她也不会在方才的情形之下直白的说。
可是说了这么一车的话,她还是不知道事情的起因。
她招手叫温桃蹊近前,等丫头靠近了,在她身侧坐下去了,她拉了温桃蹊的手:“那你再跟我说说,锦欢为什么要害你?”
温桃蹊小脸儿一垮,眉眼耷拉下去:“表姐喜欢陆掌柜。”
赵夫人正摆弄她手腕上那只羊脂白玉的镯呢,猛然一顿:“她喜欢陆景明?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些话她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
温长玄大概是看出来呢,便顺势把这话给接了过来:“陆兄他对桃蹊……”
他支支吾吾的,就没说出后头半句话。
赵夫人心头一紧,低头又去看乖顺的窝在她身侧的小女儿:“什么时候的事?”
温桃蹊吸了吸鼻头:“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这样了。”
温长玄拿不准赵夫人的心思,也怕她为这个再动气发作一场,便赶在赵夫人开口之前,先拦了两句:“她的确是不知道,最早那会儿,陆兄跟我提过一句,跟大哥可能也提过几句,但后来大哥几次追问,我也问过,他都不承认,直到前段时间……”
提起梁家的事情,他总有些小心翼翼的,怕再勾起温桃蹊的伤心事。
于是他顿了下:“前段时间不是在梁家闹得挺不愉快吗?陆兄才亲口承认了他的心思,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会把吴二一顿毒打,这事儿后来我跟大哥说了,想让大哥说说他来着,不过没告诉桃蹊。”
赵夫人越听越是头疼:“那后来桃蹊又是怎么知道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