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的近,她把胳膊伸过来,要给桃蹊看她的新镯子时,那杯茶,其实是放在她手边的,但她抬手的工夫,分明碰到了茶杯,她还怕她烫着,去看她神色,刚想开口,眼见着她皱了眉,可等再要问话,茶杯就已经翻了。”林蘅说着又吞了口口水,显然心有余悸,“一整杯的茶,倒不至于都洒在了桃蹊身上,那茶杯侧翻过来,里头滚烫的茶水全洒了,有大半是洒在食几上的,另外那一小半,才是顺势洒到桃蹊手上。”
李清乐眉心一动:“茶杯既然是挨着杜锦欢放的,即便是她故意带翻了,也不至于把桃蹊伤城那样?”
林蘅冲她摇了摇头:“她不是说要给桃蹊看镯子吗?桃蹊也没多想,伸手去接她的手,所以才正好叫泼了一手臂的茶。”
李清乐气不打一处来。
天底下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什么好样的镯子桃蹊没有,要她杜锦欢来显摆。
不过是寻了借口,就是为了伤人而来的罢了!
她提了裙摆,扭头要上垂带踏跺回屋去,还是温长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她绷着个脸:“拉我做什么?”
温长青拧眉:“你现在去问她,她会承认吗?”
当然不会。
可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清乐咬牙切齿的:“明知道她故意伤人,难不成还要纵着她?桃蹊就白叫她烫了?”
林蘅其实是一头雾水。
她也觉得杜锦欢是故意的,只是她实在没想明白,杜锦欢为什么?
杜锦欢是桃蹊亲表姐,可没隔着房头,就算从前不多亲厚,但眼下按着杜家的情形来看,她总归是跟着她娘和她弟弟投奔温家长房而来的,不说小心做人,反而出手伤人?
桃蹊平日里对这个表姐,也算热络了的。
之前梁燕娇在温家的时候,桃蹊怕梁燕娇冲撞她,甚至不怎么叫她登门来玩儿,两个人都是约在外面。
后来杜锦欢住进来,桃蹊频频拉了她到家里,几个姑娘一处玩闹,便是出门去逛,也总是带上杜锦欢。
是以她实在是想不出,杜锦欢究竟有什么理由,要出手伤人。
姑娘家伤在身上,不留疤还好,要真的是烫坏了,留了疤,从小臂到手背,那么大一块儿地方,往后还怎么见人?
而且她实在是担心。
梁家的事儿才发生没多久,桃蹊一直郁结于胸,始终没能从阴影中彻底走出来,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
林蘅喉头一紧:“我就怕桃蹊自己也晓得她是故意的,心里会更难过的。”
那丫头聪明伶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