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玄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来,面色一沉:“还能把她姑娘硬塞到我身边不成?这是什么混账话。”
“我当然知道这话听来混账些,但架不住人家就动这样的心思,硬塞不硬塞的,人家总有算计。”温桃蹊上手去扯他一条胳膊,“大哥不是就险些着了道儿吗?说不得那就是拿大哥来试试水,端要看看咱们长房的态度,如今又打了咱们的脸,人家正得意的,二哥你就回来了。”
她撇着嘴:“我一向觉得,家和万事兴,家宅和睦安顺,才能兴旺,当然也不愿意跟三房起冲突,更不想跟三婶把矛盾更加深,但我跟阿娘商量过了,梁燕娇留下来,早晚得是个祸害,家里近些日子的乱子,多是从她身上来的……”
温长玄一拦她话头:“她要真纠缠上来,我自然不会给她留脸面,你绕着弯子说了半天,不就是怕我学了大哥那样,真出了事儿,还一味的替她遮掩,把那些个臭的烂的都掩起来,留她面儿上风风光光的还住在咱们家里吗?”
第102章 我来招惹她
温长玄难得回家来,兄弟们自然拉着他整日一处吃喝玩乐去,这歙州城中何处新开了酒楼,哪里又有戏楼乐子,一一都要带着他去。
温桃蹊是个闲不住的人,一样最喜欢凑热闹,以前小的时候,温长玄就总爱带着她一块儿,横竖他们温家的孩子,又并不会到那勾栏瓦舍的去处,是以自家兄弟出门,带上她,便很无妨。
偏巧了这一日温长乐闹着要出门,说是永善坊里林家又新扎了家茶庄,茶园就在城郊,林月泉为着今日开业,又请了戏班子,很是热闹。
温长玄黑着脸听他说完,打发了人回家去叫温桃蹊,要带着她一起去。
他回家数日,也早把前些时候发生的事情弄了个清楚明白。
阿娘如今还没查清楚,到底家里的内鬼是哪一个,所以始终不敢咬定,他林月泉心怀不轨,安插眼线。
可是这样的事情,温长玄再熟悉没有了。
他往年在定阳,就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只是未免家中担心挂念,从没同家里人说过而已。
他倒是很想会会这个林月泉。
二十出头的年纪,一个丧父丧母的孤儿,是怎么在歙州搅弄风云,又是凭什么祸害他们温家的。
温桃蹊从小雅居去三房时,温长玄兄弟几个已经等了她许久。
她一进院子,一眼就看见了梁时也在,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
温长玄眼明,又知道她,虽然骄纵些,却不是个无礼的人,梁燕娇再不招人待见,她也不至于见了梁时便要给人脸色看。
于是他拧眉,开口去问梁时,隐隐夹杂着些许的语气不善:“你招惹过我妹妹?”
这一家子兄弟姐妹,梁时是都知道的。
如果说温长青能算是个君子,不会为他当日当街拦下温桃蹊马车之事发作为难他,那温长玄,就实打实是个护犊子的“小人”。
那天的事,倘或换成了温长玄,怕早就打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