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蘅手一松:“不想回去?那你想做什么?或者我陪你去散散心,四处走走,或者明日回了家里,我陪你到寺里上个香,求佛祖庇佑,助你早日解脱困境?”
温桃蹊眼窝一热,感动的话几乎就要说出口来。
隔帘外有不合时宜的男人的声音飘进来,那人就站在外面,也不进来,可分明是把她们的话全听了去的:“平日若是不信佛,佛也不会无故庇佑,有心事,就该说出来,说出口,才能化解掉,求神拜佛倒不如求己呢。”
温桃蹊心里的感动被硬生生给噎了回去。
陆景明。
又是陆景明!
他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温桃蹊站起身,往门口走,一把打开隔帘:“陆掌柜还有这种癖好?”
陆景明脸色微变:“我只是路过。”
他的话,可信度一点也不高。
温桃蹊在打量他,由头到脚的打量,也不说话。
陆景明挑眉打量回去,学她的模样,不开口。
温桃蹊眼皮跳的厉害,连鬓边的青筋也要跳起来:“你看我干什么?”
“你先看的我?”陆景明收回目光,“你这种行为,并不怎么礼貌。”
温桃蹊嗤他:“那陆掌柜听人墙角,便是十分有礼?”
他差点忘了,她不光心思重,还有些执拗死心眼。
于是他两手一摊,表示无奈:“我的确只是路过,无意中听见了林姑娘叫桃……”
她恶狠狠的剜过来,陆景明才改了口:“叫三姑娘闺名,本来想打个招呼,谁知道林姑娘正跟你说话,我不方便进。”
温桃蹊觉得他可真是个无赖。
不方便进来就走啊?
她跟陆景明也没有很熟吧?
但是她想起来林月全,这些到了嘴边的话,就硬是又塞回了肚子里:“我以为陆掌柜是君子,即便无意中听了我们女孩儿说话,也该当作没听见,更不该开口参言。”
“原来你以为我是君子。”
陆景明眼底有笑,又变成了那个眉眼弯弯的陆景明。
他往后退小半步,比温桃蹊高了近一头,就只能低头来看她:“我却从没说过我是君子。”
他学不来儒商那一套,更从没想学,尤其是像温致那样子,都快做到极致了的,他更是觉得无趣。
他不一定要做君子,小人其实也可以坦荡荡的。
温桃蹊腮帮子鼓鼓的,他看着有趣,又觉得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