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看了。”赵羲姮气喘吁吁举手投降,“你从我身上下去好嘛?”
“不看了?”卫澧拉着长音,反问一句。
“不看了。”
他咕噜一下翻身下去,蜷缩着身子用被褥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赵羲姮从他身下抢了一截被出来,两个人并排躺着。
她抓心挠肝的难受,也不知道卫澧身上究竟纹的是什么,就连醉酒后都不忘捍卫。
但再大的好奇心也比不过一天忙碌下来的疲惫,很快她便陷入了梦乡。
八月夜里微凉,梦中她不自觉往卫澧方向贴贴,寻求温暖,卫澧则是出于本能的将她搂抱在怀中,两个人依偎着取暖。
半夜,忽然觉得身上一凉,颈部刺痛,她迷迷糊糊醒过来。
房内燃烧着的龙凤花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层层叠叠的床幔早已被人放下,将窗外透露进来的月光遮挡的一丝不露,身上压着沉甸甸的一个人,正在啃咬她的脖颈。
若不是床帐内实在温暖,身上人的气息实在熟悉,这样的场景显得过于可怖了。
“呦,醒了?”卫澧空出嘴,撑起身子,捏住她的下颚。
他的眼睛在暗里像狼一样,锃亮。
赵羲姮才刚睡醒,有点儿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洞房花烛夜就这么睡着了?嗯?”卫澧见她不说话,又掐着她的下巴贴近问道。他低头,与她耳鬓厮磨,呼吸时的热气瘙在她颈侧皮肤,令她汗毛竖起,莫名的战栗。
“别了别了,夜深了,冷静点儿。”冷空气飕飕的摩擦在她皮肤上,她撑着手肘往后倒退,卫澧掐着她的腿把她拖回自己身下。
“刚才不是很厉害吗?”又是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他俯身,压在她肩上,温热的皮肤相触,两人俱是一哆嗦。
“现在别装死,拿出刚才的胆子来。”残余的酒精催发着卫澧的神经,他心里想什么,口中不假思索便脱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赵羲姮连忙告饶,她感觉有些危险,道歉赶紧结束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卫澧没应她。
侍女原本守在外面昏昏欲睡,现在彻底清醒了,红着脸面面相觑,堵着耳朵,生怕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晌午的时候,卫澧酒那点儿残存的酒意才算是全消,仗着酒劲儿的嚣张和放浪虽然令人羞耻,但滋味不要太好,他食髓知味,打开了新的一扇大门。
他看着赵羲姮缩在被窝里的安静睡颜,低头亲了亲,感觉这样很好。
她鼻尖哭得红红的,眼睛和唇也肿了,有点可爱,勾的他低头又亲了亲,然后捏捏她的手指,这样的日子更长一点儿也无妨。
谢青郁参加完婚礼之后,便要启程回雍州了。
他原本就是另有所图,才答应赵明瑾作为使臣出使平州。谢青郁本就不迂腐,忠君爱国忠诚的也并非赵明瑾那样的天子,出使的任务没完成,他不会自投罗网回晋阳复命领罚的。
赵明瑾现在自身难保,对雍州鞭长莫及,即便想罚也罚不着他。
于情于理,他要走了,该同赵羲姮夫妻二人道别,但他去的时候,只见到了卫澧。
“阿妉尚未起身,她昨夜乏了。你走的话就走吧,告别的话我会转告的。”新婚燕尔,春风得意。
“昨夜累了”四个字别有深意,谢青郁难得心慌心酸,“那我就不叨扰她了,卫公子代我向阿妉说声珍重。”
“好说好说。”情敌失魂落魄的走了,卫澧好不畅快。
雍州陵城的谢府登门了一位客人。
是位方脸阔耳,浓眉大眼的青年,身着青衫,看起来很精神。
管事与他道,“抱歉了,我们郎主说,谢家暂时不收门客。”
青年怒目圆睁,“久闻谢家是惠武皇帝手下一等一的忠臣义士,如今山河破碎,百姓流离,惠武皇帝的女儿更是落于贼人之手,恰逢英雄辈出之时,在下深觉生而逢时。谢家作为忠臣义士,难道不想匡扶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