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没盖子,我家穷。”赵羲姮理直气壮反驳他。
卫澧气得气儿都接不上了,打又不能打,骂也不能骂,他气得绕着缸走了两圈儿。
没盖,家穷!这理由可真他妈理直气壮且正义!
“你还真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忠实的无产阶级革命者。”卫澧阴阳怪气,“我刚才看见个蛤.蟆从缸里跳出来。”
他刚才喝的,是蛤/蟆的洗澡水!还喝了那么大一碗!
现在一想起来,他人都不行了。
赵羲姮往缸里瞅了瞅,缸里的水就剩下个底儿了。
她乖乖被骂是不可能的,硬着头皮犟嘴,“那青蛙就青蛙,不是耗子就行呗……”
“行,你可真行。”卫澧一下子炸开,还耗子,“我看换你行不行!”
赵羲姮以为他要往自己嘴里灌水缸里的水,吓得往外跑。
她就是嘴硬,谁知道那青蛙在没在里面尿尿?
她哪儿跑得过卫澧,一把就被人薅回来了,腰抵在缸沿上。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不行,我错了,我道歉……”
赵羲姮说完连忙把嘴捂上。
“晚了,我看你小嘴儿叭叭刚才不挺厉害吗?”卫澧一把把她的手扯下来,低头贴上她柔软的唇。
柔软新奇的触感,令两个人俱是一怔,卫澧脸颊又红又烫,耳朵也发起烧,报复似的撬开她的唇,糖水的味道甜的他心跳加快,摁着她的手不让她逃离。
许久后,赵羲姮脸不知道是憋得还是呛的,通红,扶着缸沿咳嗽,拼命擦拭自己嫣红的唇,越差唇却越红,要滴血似的。
卫澧掐她的脸,“现在尝着蛤/蟆啥味儿了吧,我看你以后还犟不犟。”
她还在擦嘴,卫澧恼羞成怒,面红耳赤道,“你憋擦了,都快结婚了,亲一口有啥了不起的?我还没带你去钻苞米地呢。”
赵羲姮脸更红了,啐了他一口,“钻你娘个腿儿的苞米地!不要脸!”
卫澧算是扳回一城,他不管,甭管是嘴上占便宜还是哪儿占便宜,他才不吃亏,“明天五月二十一号,黄道吉日,诸事皆宜,咱俩去领证,你穿好看点儿听见没?”
“听见了!”赵羲姮还因为刚才的事儿又羞又气,“你快滚吧!”她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一甩,头也不回地甩下他回了屋。
她思来想去,掏了一毛钱,请隔壁李奶奶明天帮忙照顾她妈一天。
李奶奶人还挺和气的,就是家里穷,她年纪大了眼神身体都不好,只能每天帮人洗衣服纳鞋底挣几分钱。
赵羲姮给她一毛钱,她当然是干的。
泡了蛤/蟆的水果然喝不得,卫澧一回去就闹了肚子,直到下午才消停,他躺在炕上把赵羲姮骂了好几遍,决定明天好好溜她的腿儿。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在村头集合,卫澧还是昨天去她家的那件白色的确良衬衫,衬衫上别了个黑墨镜,干净合体的黑裤子,裤线笔直锋利,看着跟城里干部似的,骚包的要命。
赵羲姮还穿着昨天的棉布花衬衫,藏蓝色肥大的裤子,梳着一对麻花辫。
要不是人好看,这一身要多土有多土。
她穿的灰突突的,卫澧的脑袋突突突的。
“你就穿这玩意去结婚?”
赵羲姮扯扯衣摆,“不行吗?”
“上车!给老子上车!”卫澧连拖带拽把她推上车,气鼓鼓往城里方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