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闻樱走到门口,似乎还跟宋锦卓说了两句,尔后便将房门掩起。
明铮站在原地,本来想跟罗闻樱将一些话说清楚,他回去后彻夜未眠,思来想去也觉得那句至少你爱我很不妥,现在看到宋锦卓从她的房间出来,如果只是刚进去,断不会说去换件衣服。
唯一的解释,是宋锦卓在那留了一个晚上。
明铮难以接受的并不是这个事实,他知道罗闻樱爱他,也知道罗闻樱的秉性,不可能做出胡来的事。可有一点却得到了最好的证明,她是真的要抛开他开始新的生活了。
明铮抬头看到宋锦卓正提步走来,他没有上前,转身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合上,明铮的眸子才从远处收回,他手指按向眉宇间,罗闻樱说得对,是他自私,他明明不好过,却还要绑着罗闻樱作陪。
回到房间,明铮一头将自己摔在大床上,从未有过的疲倦将他顷刻间压倒,他觉得自己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罗闻樱声嘶力竭地斥责仿佛句句在耳边,明铮紧阖起眼睛,四肢百骸酸涩麻木无比。
半个小时后,罗闻樱和宋锦卓坐在酒店的餐厅内,宋锦卓有事着急回临市,陪着罗闻樱吃过早饭后便驱车迅速离开。罗闻樱坐在大厅内等明铮,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却始终不见男人的身影。
司机大步而来,罗闻樱起身,以为明铮已经在车内,“我还在这等,没想到……”
“总裁没有下来,”司机开口,“我眼见时间到了,这才过来问问。”
罗闻樱再次瞅了眼时间,明铮向来不会迟到,她毫不犹豫找到前台,“不好意思,请帮我设置下催叫服务好吗?”
“好的。”
明铮迷糊间听到房间内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他想置之不理,可不停歇的声音几乎要刺破耳膜,他干脆将电话拿起来。
里头传来机械的女音,“您好,您的催叫服务已到……”
男人将话筒丢到床头柜上。
罗闻樱和司机又等了半晌,手里的杂志翻到最后一页,罗闻樱看到财经版的新闻有明铮的报道,这还是前两期的内容,男人嘴唇削薄,鼻梁坚挺,眉眼间拍摄的很清晰,罗闻樱手指不由抚过他的面容,他对外的照片都很少笑。
眼见过了跟对方公司约定的时间,一个电话打到罗闻樱手机上,她推说堵车,对方也客气的没再催促。
罗闻樱打算上楼,她让司机将车备好,乘坐电梯来到明铮所住的楼层,她找到房间号按响门铃。
始终不见有人来开门,但方才前台说明铮接了电话,表示他肯定在里面。
罗闻樱索性用手掌使劲拍动门板,“明铮!”
等待片刻,犹未听到丝毫动静,罗闻樱按住门铃不放,“堑堃是你的,你若不把它放在心上我这就回迎安市,反正这个方案……”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打开,明铮早已穿戴整齐,清冷幽邃的眸子扫过跟前的罗闻樱,潭底隐现陌生和疏离,有些东西被刻意藏在心底,他面色如常,越过罗闻樱身侧向前走。
她上前将房门掩起,大步跟在明铮身后。
两人相继走入电梯,狭小的空间内没有旁人,罗闻樱垂着头,经过昨晚的一番宣泄,把话说开后便觉得没有什么话还能说的,明铮自始至终也保持沉默,直到电梯门叮的声打开,罗闻樱余光扫过身边的明铮,见他阖起的眼帘睁开,然后一语不发先她走出去。
罗闻樱跟在后面,看着男人昂扬挺拔的背影走出大厅,一切仿佛又回到他们初认识时那般,他对别人所表现出的戒备和不愿意亲近,曾经令罗闻樱感到心悸,原来兜兜转转,他们竟还在原地,他走在前面,只不过这次,罗闻樱不会再去追逐。
两人上了车,司机发动引擎,兴许是觉得车内的气氛太过压抑,他打开音响,一首《昨日重现》伴随着凄婉悠远的曲调回荡在耳中,罗闻樱若有所思,明铮把视线别向窗外,眼睛出神的不知道盯着哪里。
司机载着他们去到现场,除去公事上必须要有的交流外,明铮几乎没再跟罗闻樱说过半句话。
过了两天,在这的事也全部处理好。
宋锦卓提前给罗闻樱打电话,说是先回迎安市,走得时候匆忙,说不上几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明铮和罗闻樱依旧坐在头等舱内,为避免不必要的尴尬,罗闻樱上机后便将脸别向舱外,而明铮选择的方式,依旧是眼不见为净,他闭紧双眼休憩,两人单独的相处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耗过去。
罗闻樱并没告诉宋锦卓几点的飞机,机场外有堑堃的专车守候,罗闻樱跟着明铮走过去,司机下来将他们手里的东西接过去。
“闻樱。”一辆黑色雷克萨斯停在边上,宋锦卓探出个脑袋,“上车。”
“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