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吞咽回肚中。
罗闻樱稍有吃惊,也从明铮的话里猜出赵澜为何会进医院,狭小的空间内一时静谧无声。
把车停到医院门口,明铮见罗闻樱准备下车,“你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开我的车。”
罗闻樱见状,也没拒绝,把打包的东西递给明铮后便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
明铮回到病房,傅染和明成佑都已经回去了。
他推门进去,看到一张椅子倒在墙边。
赵澜双眼无神地望向他,“明铮。”
男人没说话,手里的打包盒放到床头柜上。
赵澜微张嘴,对他到底是有歉疚,现在她想用这样的方式一了百了,于明铮来说,是最不公的。
“明铮。”
他走过去,将椅子搀扶起来。
“你别怨怪妈妈狠心,对你,我一直不知道应该再怎么面对。”
明铮依旧沉默,只是将袋子里的打包盒一个个拿出来。
傅染跟明成佑上车,见他脸色紧绷,“我知道你刚才那样,是不想让她再动轻生的念头,但妈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成佑,说到底,这就是母爱。”
明成佑目光轻阖,脸部被窗外月色打出层苍白的苦涩,“傅染,但有一点,你我都否定不了。我恨她的二十几年,归根究底和外人的眼光一样,不论她跟我爸有多么相爱,多么无奈,就算明家当初和李家是因为利益结合到一起的。但,她第三者的身份一辈子都挣脱不了,注定要背负下去。”他目光转过去望向傅染,抬起手将她颊侧的碎发拨至耳后,“当时我给了尤应蕊一张假的结婚证,我就是怕有个万一,总不能让你身处尴尬。”
傅染脸枕着明成佑的肩膀,他伸手将他搂在怀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更不知道应该怎样跟她相处,”明成佑下巴抵着傅染的头顶,“说到底,还是我难以接受。”
身份的突然转变,令人措手不及。
明成佑回到依云首府后,开始发起高烧。
身体机能已经达到崩溃的边缘,免疫系统自然也会受到影响,家庭医生过来后做了紧急的措施,李韵苓焦急赶来质问是怎么回事,得知赵澜自杀,明成佑跟傅染才从医院回来后,她竟反常的没有出声,也没对傅染多加责备。
明成佑烧得很厉害,李韵苓当晚也留在了依云首府照应。
傅染用酒精给他擦拭四肢,熬到后半夜时,累得站都站不起来,脚踝肿成馒头那样,脚背更是绷紧的难受,她手掌撑着床沿起身,把贴在明成佑额前的毛巾取下,拧了把后再度敷上去。
傅染趴在床沿,如今的明成佑,只能是拖一天算一天。
一直到凌晨,明成佑才模糊地睁开眼,看到手边的傅染,他抬起手掌落到她头顶。
“醒了?”
“睡身边来。”
她摸了摸男人的前额,这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