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应蕊也难以置信地圆睁着双眼。
“不管喜不喜欢,哪有人结婚不拍婚纱照的?”李韵苓把手里的画册重重掷到桌上。
“麻烦,”明成佑长腿已经迈出去,“随便找两张合成下吧。”
尤应蕊前一刻还在翻看婚纱画册,绘着美甲的手指将油纸捏成团,李韵苓面色不悦斥责,“这像什么话?到时候亲戚朋友过来连本婚纱照都没有,你这婚还结不结了?”
明成佑迈过沙发的身子顿住,脸微侧瞅向李韵苓,他没有说话,嘴角抿成的弧度很冷,眼锋内隐含戾气,李韵苓不察,再度要开口,边上的尤应蕊忙挽住她的手,“妈,听成佑的,我没意见。”
李韵苓拍拍尤应蕊手背,“这怎么行?”
她回头再要说话的时候,明成佑已经越过客厅往外走,李韵苓气地脸色大变,“你看看,我生个儿子就是这样来气我的,打小就没让我省过心。”
“妈,成佑脾气就这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明成佑驾车离开明家,单手把着方向盘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跟尤应蕊的婚礼定在一个半月之后,时间也不算仓促,明成佑随手打开音响,里面的歌还是傅染先前选好的,一首丁当的《猜不透》是她喜欢的,有时会单曲循环,说是歌词好,怎么都听不够。
他目光穿过挡风玻璃望向前,前路漫漫,他却迷失在路口,也不知道自己亲手选的路,对他和傅染来说,是好还是坏?
明成佑只知道,他进退两难,不论前进还是后退,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字。
他伸手关掉音响,人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真想这样闭上眼睛睡过去,永远的睡过去。
傅染在家里躲了半个月,自从去药店的新闻闹开后,她再未踏出过一步。
傅颂庭气地把遥控器都给砸了,范娴倒是比他看得开,只要傅染能挺过去,还管名声做什么?
她的女儿受到如此重创,她比谁都心疼,但好歹傅染还算坚强,每顿都会乖乖下来吃饭。
宋织和秦暮暮都来过家里,范娴婉拒,她们也没坚持非要见傅染的面,在得知她没事后,也就离开了。
七月初的天已经开始热了,傅染穿着条深海蓝色的拖地长裙走到花园内,厚重的铁门将外面隔绝,傅染情不自禁走到门口。
她越发瘦了,本来就高,这会更加显得一阵风就能将她刮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