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并不吃惊,自己的伤自己清楚,哪里需要小题大做。
午饭省得麻烦,再加上医院伙食不错,傅染坚持不肯去外面吃。挂完点滴她在洗手间换好衣服,也没什么好收拾带走的,明成佑牵着她的手走出医院,“你在这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明成佑把傅染送回家,“我就不进去了,你这伤肯定是瞒不住的,车钥匙放我这,我待会让人把你的车开过来。”
“好。”
傅染在玄关处换鞋走进客厅,家里只有陈妈和范娴在,傅染穿着件羽绒服,手臂藏在里头倒看不出受伤的样子。范娴见她回来招招手,“小染,看看我托人买的苏绣,这针法真是一绝。”
傅染小步走去,范娴起身抓住她的手臂,好巧不巧正好是傅染的患处。
她痛呼出声。
“怎么了?”范娴紧张地松手,“你手臂怎么了?”
“噢,路滑,不小心摔了跤。”傅染把手垂至身侧,范娴见她精神不佳,“昨天不是去尤家拜年吗?怎么想到住朋友那了?”
傅染好不容易忘却的那席话再度涌至心头,范娴凑到她跟前,眼里的关切和担虑令傅染越发的难受,她伸手抱住范娴,“妈,有件事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事?”范娴伸手在她背后轻拍。
傅染下巴枕着范娴肩头,话在喉咙口反复辗转,她憋在心里如今总算有个可以说话的人,傅染将去尤家后,尤招福同她说的话一一告诉给范娴。
范娴握着傅染的手臂退开身,她眼里同样是难以置信,“当年的事,是明云峰指使的?”
“他们说是。”
范娴冷下脸,摊开在茶几上的是苏绣中有名的双面绣,她目光扫过傅染望向远处,“但明云峰临死前,确实告诉过你他当日只是偶然撞见。”
傅染细想片刻,毫不犹豫点头。
范娴并未再细问,也没有说一句关于这件事的话,她拍拍傅染肩膀,“尤招福的话十句话有九句话失去准头,你要介意的话不把自己给呕死啊,听妈的,再说有意无意还能改变什么呢?用不着再用这些事来给自己添堵。”
她轻言轻语的一句话,却令傅染沉重的心情豁然开朗,她本就不是钻牛角尖的个性,想开之后也觉得不算什么,“嗯,妈说的是。”
“饭吃过了吗?”
“吃了。”
范娴小心翼翼抬起傅染的手臂,“看过医生没?有没有事,这大过年的作孽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