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正好有球赛,明成佑把声音开得很响,他似乎不懂如何顾及她人,傅染辗转反侧,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得把头钻入被窝内。
睡意朦胧间,似乎听到旁边有打电话的声音。
“况子,瞧,点球大战,你混蛋又输了,明儿在迷性你做东,别忘记多找几个美人,上次那些你哪挖来的,给爷当粗使丫鬟我都嫌磕碜……”
傅染无意识翻身,杏眸睁开道缝,依稀见床头灯还亮着,那灯光衬出男人流光溢彩的脸,怪不得明成佑有第一美男之称,这般光景,连她半梦半醒间都能被迷惑了去。
他垂眸,目光不期然与她相对,他心情格外好,冲着电话那头道,“就这样,明晚8点迷性见。”
傅染听到电视声音喧闹无比,似乎是球赛结束后的音乐,亢奋而激烈,明成佑上半身窝回被中,一臂之遥的距离被迅速拉近,他结实胸部直抵傅染背后,修长手臂搂向她的腰,薄唇贴近她颊际,嗓音魔魅道,“有染,想我要你吗?”
他赢了球,心情自然畅快,这不,看着傅染孤零零躺在身旁怪可怜,怎么也得安慰安慰。
有染,有染。
这死男人,真把这名喊上瘾了?
宽敞的客厅内窗明几净,园中有花匠正屈身忙碌,除草机的声音其实算不得大,顶多就是正常分贝。
傅染吃不惯西式早餐,只要了碗清粥,摆在明成佑手边的盘内则要精致繁芜许多,两块现烤的面包,五分熟的荷包蛋以及几片火腿,据说他火腿都惯吃一个牌子,换了还真不行。
明成佑轻呷口牛奶,萧管家命人将东西一一摆上桌。
明家的佣人除去萧管家外,其余都住在别墅旁的副屋内,明成佑不喜管束,如若不是李韵苓执意,他非把萧管家也一道赶出门不可。
“三少,昨晚睡得可好?”萧管家脱口问道。
傅染自顾往嘴里喂粥。
只听得一阵摔刀叉的声响连带桌面好几个碗碟遭殃,淡黄色千岛酱溅上傅染手背,餐桌正中央摆放新鲜百合的花瓶也被外力击得震出脆响,“一大早吱吱乱叫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赶快让他们歇火,要不然我非得把除草机往那些个不长眼睛的头上去刨!”
萧管家大怔,平日里除草也是这会时间,怎没见这爷闹得慌?
“是是,我这就吩咐他们停掉。”
傅染取过旁边的消毒毛巾,擦擦手,尔后继续用早餐。
“你胃口挺好的啊?”
明成佑嘴露讥诮,似笑非笑盯着她看。
昨晚他好心好意挨近她,心想明傅两家联姻,首要的不就是折腾个孩子出来么?这孩子不孩子的他倒是没想那么远,只想着这成天躺一张床上的人,好歹也要增进感情不是?明成佑自认为他相貌一流,身材一流,往那随便站站,那绝对是个颠倒众生的人物,哪料想到他才说出那句话,耳朵竟钻进傅染的笑声,“明成佑,你睡觉睡糊涂了在说梦话吧?”
瞬时,满腔热情被兜头浇熄,像这种公子哥玩女人的手段哪个不是拔尖,但遭人无情拒绝,那肯定是头一遭。
说出去,他明三少还要不要混了?
傅染仿若不知情他为何会恼,“胃口当然好,我没病没痛的。”
耳中再度传入男人冷冷的笑声,他推开椅子起身,在傅染将一口粥送入嘴中之际,男人毫不留情丢下两字,“饭桶!”
花园内已恢复静谧,阳光明媚动人。
傅染并未因明成佑的话而影响食欲,吃过早餐,照例在园子逛了圈后这才回到卧室。
明成佑背光而立,左手插入兜内,细碎的阳光跳跃在男人黑色鬓角处,他身材健硕高大,站在落地窗前,大片阳光拂于身前,“别提沈宁不沈宁的事,你何时啰嗦的跟个八婆似的……要玩好好玩儿,那地儿她找不着,订婚宴的闹事不过是我和她演的一场戏,谁让他们自作主张来着……”明成佑转身,看到徒步走进来的傅染,“你先定位子,还是老时间,8点。”
似乎没给对方说再见的时间,他立马挂断电话。明成佑神色未变,傅染也权当没听见。
“今晚我妈去参加个慈善晚会,应该是不会过来的,我晚上有事不在家吃饭,还有……”明成佑抬起手指虚空轻点傅染几下,“依着我妈的性子,可能半夜会杀个电话来,你就说我睡着了,知道么?要再敢坏我好事,这次我绝不再饶你!”
傅染点头,“噢。”
她已同明成佑达成共识,自然会睁只眼闭只眼。
迷性是家集娱乐餐饮以一体的高档会所,别看这名起的雅致,但光看泊在停车场的豪车便能看出,出入此地的非富即贵,一般人几乎沾不上边,更甚至被外界传闻,是个奢靡无度的逍遥窟。
天字包厢门口,推开门进去,该到齐的一个不少,见明成佑走来,沙发上几人相继起身,“三少可算是到了,订婚后到底不一样,沉浸在女人怀里爬不起来了吧?”
“岂止是怀里,俗话不说温香软玉吗?”
“呦,这女人身上软绵绵的地方多了去呢,你说的是上头呢,还是……”
“瞧这嘴巴贱的,才去检察院工作几天,别的没学会,倒是学成身无敌的本事。”明成佑修长双腿绕过茶几,踩着地毯来到朝南沙发内入座,右手手肘更是不客气地搭在方才开口的那名男子肩上,“况子,你家老头要知道你在外是这幅流氓腔,还不气的胡子倒竖起来?掏出配枪直接毙掉你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