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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要说,我好下贱。”他的微笑已如焊了面具般凝固在他脸上。
是那通红的铁面具直接烙在他脸上。
他的皮肉滋滋作响。
而面具在微笑。
周小妹嗤笑,却道:“不错!”
“我确实好下贱。”他微笑。
“你还要说,我好淫荡。”他摆在脸上的微笑弧度没有丝毫变化。
他早已学会不理会自己的恸哭。
若是旁人他就寸寸捏碎他们的骨骼。
唯独她……
她叫他学会哭,又叫他不要哭……
周小妹怒气勃然,咬牙道:“不错!”
“我确实好淫荡。”他微笑,他不哭。
“你说,我是不是好没脸皮。”他轻笑。
周小妹抢先道:“你确实好没脸皮!”
他微笑点头:“不错。”
心若割个千百道血流,血是否已可代替眼泪?郎谑浪仍保持住了微笑。
他想血流尽时,泪是否也能流尽?
可正难过的又岂独他一人呢。
周小妹失了力气,向后靠在大门上。
她把眼闭上了。
他眼珠微动,想要上前扶她。
此景难堪。郎谑浪想。
“你太把你身体当回事了吧。”她说。
她万没想到回来会发生这样的事。
周小妹茫然极了,她想:我为了以后冥思苦想数天去找我们间的问题,他却想用身体把矛盾含混过去么?这样躲懒?
可是矛盾不会消失……
可是以后怎么办?
他是不是不想有以后?
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淫虫入脑?
呸!
“你的身体,我好稀罕么?”她冷笑。
他被她的话钉在原地。尖刺一样的话贯穿了他的脚掌没入地面,他不得前进。
他于是站在原地,挺背直腰:“那是你还不懂这身体的妙处。”他不知道他颤了一颤。他以为他立在那儿已如一根天然存在的木桩。木桩是不知疼痛的。
“哦?”周小妹闭眼问询,或许也不是问询,只是她想她这时该发出些声音来。
她有点不想站了,于是慢慢滑坐在地上。她又想今天歇业一天吧,等家里……
【既然你还爱他,你就不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就判死刑。】这话阿真说过。
周小妹在心里对阿真点了点头。
耳濡目染,她想。
于是周小妹鼓足勇气睁开眼看他。
他赤身站在那儿微笑,一动不动。
周小妹数了数她与他间的距离:一步、两步、三步……不过五六步。
他是不是往前走了走?
他方才好像更靠后一点?
周小妹不确定,她的记性没那么好,何况方才她又在盛怒中。为了在开口谈话前降降怒气,她开始纠结起这个最好直接问当事人的问题。
她仰头看他。
这个角度么……阴茎倒一览无余。
他心觉不妥,硬邦邦折膝跪坐。
她又瞧见他的脸。
他这时总算不笑了。
不知怎的,周小妹感到好受了些。
她讨厌他方才的笑容。
“你……”
“你……”
他们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
“你先说吧。”周小妹说。
“地上凉,回屋说吧。”他没想到先出口的是这样一句话。
周小妹定定看他几眼。
“你抱我。”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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